止的人生中的全部脸面。他顶着一头滑稽可笑的头发被所有人像神奇动物那样观赏,他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不过,幸好不止他一个人,而且他的发型虽然浮夸,但没有卢修斯·马尔福颜色那么扎眼;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安慰和庆幸。
他确定罪魁祸首是掠夺者,而且出主意的首犯就是他的好哥哥。显然,平常没把他放在心上的西里斯突然想起他还有一个兄弟,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他,和波特一唱一和,声情并茂地赞美他的新造型,并且给出了挑衅一样的暗示——“斯莱特林流行深夜用一坩埚毒药水美发吗?”
令他困惑的是,西里斯究竟是利用什么样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斯莱特林的宿舍,口令的泄密倒不是最值得关注;和拉文克劳需要聪慧的脑力才能破解的谜题不同,口令是最简捷的出入证明。
不管怎样,雷古勒斯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西里斯也出一回丑作为报复。
今天下午还有最后一节魔药课,熬过这节课,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躲进宿舍里了。魔药课轮到和赫奇帕奇一起上,雷古勒斯比平常更不愿意碰见茱莉,好像他担心在茱莉心中那个可笑的“全世界最帅的男孩排行榜”急剧下跌似的。
上魔药课的时候,他特意选了一个靠后的位子,想尽可能避免引人注目,至少躲开茱莉——为了尽量让斯拉格霍恩满意,茱莉每次都来的很早,她总坐在前排。然而这次茱莉难得的来晚了,她和她的两个朋友就坐在他对面。雷古勒斯尴尬又气恼,茱莉看见他这幅样子一定会笑的,就像他前几天嘲笑她一样。
他抬起头羞恼地瞪了她一眼。让雷古勒斯奇怪的是,即使他的发型这么可笑,她也没有笑,她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他是一个陌生人;要知道她是会为了老掉牙的笑话笑到肚子疼的那种无聊的人!
她比平常安静很多,埋着头认真地蒸煮鼻涕虫,和埃姆里斯·诺曼聊天。如果要是平常的话,他坐在她对面,她一定会兴高采烈,向他拼命挥手,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但她没有。一整节课她都没有再关注他了,好像她对面坐的不过是一个毛茸茸的大傻瓜。
倒是埃姆里斯·诺曼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正像罗齐尔说的那样,一脸假笑,他对他眨了眨眼;雷古勒斯感觉他好像比平时和茱莉更亲密了。他们的手肘亲昵地挤在一起,脸贴的那么近,也许没有那么近;他在给茱莉讲解如何把鼻涕虫的汁液和干荨麻混合在药剂里,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像是咬耳朵那样,雷古勒斯几乎都能看见他那条摇来摇去的狐狸尾巴。雷古勒斯第一次感到斯拉格霍恩非常啰嗦,因为他刚才大声赞美小巴蒂·克劳奇制成的药水和二年级的两个学生一样完美无缺,以至于他没听清诺曼说的什么。诺曼的脑袋简直长在了茱莉身上;他们就像一头双头火龙。
“雷古,”小巴蒂笑着说,“在看你的小孔雀吗?”
雷古勒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完全对向茱莉。他的锅已经快熬干了,可他一点也没注意到。
“我没有看她。”他闷闷地说,动手收拾失败的药水,他得赶在下课前重新做。
“看来小孔雀很花心。”小巴蒂·克劳奇意味深长地说。
雷古勒斯没有接他的话,他烦躁地磨碎蛇牙,就像用力碾碎自己的疑问。
他为什么会在乎茱莉·希思喜欢谁?
他难道嫉妒——嫉妒诺曼?
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她身边?
他和她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他们像每个好朋友那样牵手、拥抱,分享彼此的秘密,去图书馆学习,去黑湖散步,四处探险。
而他只能像小偷一样分享到她的一部分,但他却希望他得不到的大部分也为他所有,自私、恶劣的想法;就像他的妈妈,如果她的孩子有一点她不知道的地方和无法控制的东西,她令人窒息的母爱就会让她发狂。
显然,如果是西里斯——他和波特、卢平和佩迪鲁在一起没有任何顾虑。他可以尽情大笑,享受他的反叛带来的快感。
他承认,被她吸引的人一定是看见了他也在渴望的东西。
无法表达那是什么。
明明他的知识已经比同龄人超出很多,但他依然找不出那个‘词语’。
但如果是茱莉,一定能准确地描述出那种感受。
他一直认为茱莉是那么的简单,就像一张小孩子的涂鸦简单易懂。可是他却发现不是所有人都能画出那样的涂鸦。
大人是模仿不了孩子的涂鸦的,因为他已经丢失了那种感受;她有着他没有的、已经弄丢了的东西。
他并不真正地了解茱莉。
下课后,他没有马上逃回宿舍。他不想躲起来——已经厌倦了。自己一直都在躲避,无论是躲避压抑的家、躲避叛逃的哥哥,亦或者躲避茱莉。
他心烦意乱地在城堡里逛来逛去。一直以来,他总是有目的性的出行,他和茱莉、西里斯不同,他不喜欢无所事事地闲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