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觉得埃姆里斯的说法很奇怪。难道人人都有一条隐形的尾巴而埃姆里斯可以看见它们?茱莉沉浸在想象中,她对那个可以透露出内心想法的神秘尾巴越来越好奇了,可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或是别人的尾巴。她蹲下来,绕到埃姆里斯背后认真地找着,伸手掀起盖着他屁股和腿部的袍子。
埃姆里斯及时闪开了。
“你干什么?”他惊恐又气恼地问,声音很大,吓得茱莉哆嗦了一下。他挣扎着要逃开茱莉身边,但他们的衣袖牢牢地绑在了一起,他像一条被拴住的小狗原地踏步,做着徒劳的搏斗。他只好停下来,闷闷不乐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那里没有尾巴,你用不着摸。”
茱莉尴尬难堪的满脸通红,她的举动实在太没礼貌了。她一边道歉一边在心里对“尾巴”撒气,不管是她自己的还是埃姆里斯的。
“真正重要的事,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他说,慢吞吞地走近她身边,于是两个人又恢复了刚才的距离,手拉手往前走。茱莉的指甲抠着埃姆里斯手心里的一道疤痕;他的手和她一样都很粗糙,而阿兰的手更柔软光滑一些。她和埃姆里斯都很喜欢握阿兰的手,阿兰也很喜欢被挠手心;每当他快发脾气的时候,茱莉和埃姆里斯就会拽过他的手,挠挠他的手心,摸摸他的头发,他就会安静下来。
快到小仓库的时候,茱莉问,“埃姆,你许的什么愿?”
茱莉有些遗憾,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来她的运气一直不大好,生日愿望都没有实现。爸爸妈妈告诉她说,生日愿望是一种美好的希望和祝福,不是所有的梦想都会实现的。茱莉只好安慰自己,可能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运气一次性用光了。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埃姆里斯对她眨眨眼,“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点。我许的愿关于你们呢。”
“什么?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埃姆里斯认真的说,“如果你们不和我玩了怎么办?那样我真的会受不了的。我以前的愿望都没实现。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生日蛋糕和蜡烛……”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茱莉感觉她握着的那只手开始不安地动来动去。
“我觉得愿望能不能实现和蛋糕没什么关系,而且,自从我有了蛋糕,我的愿望就不灵了……”茱莉沮丧地说,“我好像每长大一点,就会失去一点东西。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能和猫、小狗、树叶说话呢。可是现在我什么都听不懂了,我也不记不清了,那到底是真的,还是我想象的……”
“说不定你有和神奇生物交流的天赋呢?”
“我觉得斯图尔特比我更有和神奇动物沟通的本领。他说,如果他愿意,他只要吹个口哨,就会有三头强大又危险的火龙从赫布底里群岛赶来,但为了我们的安全,他从来不吹口哨。”
“我在书上看到过,有的人可以说蛇的语言,”埃姆里斯说,他吐出舌头模仿蛇嘶嘶地吐着信子,伸出一条胳膊模仿爬行的蛇,一直爬到茱莉的脖子上,温驯地趴在她的肩膀上,假装自己是一条围脖,“‘蛇佬腔’,只有蛇语者听得懂。他们能和蛇说话,控制蛇。”
“和蛇交流?”
茱莉想到了埃及人,他们能利用音乐控制眼镜蛇跳舞。
“没错。蛇佬腔可以和蛇交谈,甚至可以控制‘蛇怪’,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生物。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个被称为‘卑鄙的海希波’的蛇语者驯养出了一条蛇怪,人们猜测它差不多活了900多岁。”
“蛇怪长什么样?”茱莉问,有些害怕。以前斯图尔特在家里经常会放一些恐怖片并且强迫茱莉陪他看,其中一部电影给茱莉留下了心理阴影:几个无论如何都不听劝告,非要去荒无人烟、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冒险的男女,和一条硕大无比的吃人巨蟒狭路相逢,接下来的时间,蟒蛇风雨无阻,一心一意地对主角团展开没完到了的追杀。斯图尔特说,电影里那条蛇的腰围足有海格的腿那么粗,但对海格而言,它只是一条长一点的蚯蚓罢了。尽管斯图尔特再三保证,在他们家附近根本没有这样儿的蟒蛇,但茱莉还是做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噩梦。茱莉甚至半夜都不敢上厕所,担心下水道钻出一条蛇。
“近代没有目击到蛇怪的记录,不过书里描述的蛇怪通常体型巨大,浑身翠绿色,有两只致命的眼睛……凡是看见这双眼睛的人都会立即毙命。”
“为什么看到眼睛就会死?”茱莉随口问,觉得这个说法莫名熟悉。
“不知道……可能是被吓死的吧。”
茱莉歪了歪头,如果她面前突然出现一头可怕的怪兽,她恐怕也会被吓得半死。不过,比起传说里神秘的蛇怪,茱莉更害怕摄魂怪。毕竟碰见蛇怪的概率几乎为零,而摄魂怪是确确实实地在巫师的监狱徘徊游荡的。它们只要得到命令,就有可能成群结队地出现在魔法界的任何一个地方,这要比遭遇蛇怪的几率大的多。
“埃姆最怕什么?”茱莉问,埃姆里斯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