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以后就是这副怨天尤人的样子,他看谁都不顺眼——包括茱莉和埃姆里斯,尤其是差不多门门满分的埃姆里斯。
“大坏狐狸,你这张成绩单有点问题,”阿兰举着埃姆里斯的成绩单大惊小怪的说,“你怎么能每门学科的成绩都差不多呢?”
“哦?是吗?”埃姆里斯头也不抬,他正忙着给植物施肥,没心思搭理阴阳怪气的阿兰。
“行了吧,阿兰,你就是嫉妒埃姆。”茱莉说,她已经被阿兰吵的忍无可忍了,恨不得用新鲜的龙粪堵住他的嘴巴,好让她的耳朵得到片刻的安宁,“你现在再怎么抱怨也于事无补,反正你早晚都得去补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你认命吧。”
“你劝我认命?考魔法史的时候,要不是我冒着风险提醒你,现在你也得和我一起去补考了!”
“谢谢兔子先生的救命之恩,你的大恩大德我终生铭记。”
“哦,那你想怎么报恩?”
“用我手里最新鲜的龙粪表达我最高的敬意。”
阿兰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了,毕竟平常不爱生气的人发起脾气是很可怕的。茱莉脸色阴沉,两只佩戴着赤红色龙皮手套的手在粪堆里焦躁地揉来揉去,如果阿兰再招惹她,她很有可能暴跳而起,把恶臭的粪便通通抹在阿兰的脸上。
此时斯普劳特教授过来了,仔细地检查着他们照料的植物。她赞许地看了一眼茱莉,“做的不错,希思小姐。粪肥的量刚刚好。赫奇帕奇加2分。”
为赫奇帕奇加了分让茱莉心情愉快,她冷冰冰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因此阿兰又敢和她说话了,“喂,我说,你这几天心事重重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我没有事情瞒着你们!”茱莉急迫地否认道。她代表他们的小组去交作业,一路匆忙,中途差点踢翻一个花盆。埃姆里斯和阿兰跟在后面,怀疑地盯着她看。
“撒谎可不好,茱莉,”埃姆里斯说,他向背后瞄了一眼,亲热地搂住了茱莉,贴在她耳边低语,“你这几天很异常。嗯?昨天晚饭的时候,那道布丁你几乎一点没动;你还总是对着镜子唉声叹气。还有,你最近总跑去和画像说话。他们不是活生生的人,你这样只是自言自语,解决不了问题。”
“我希望他们能给我出个主意。”茱莉不安的回答。
埃姆里斯的一只手玩着她的辫稍,他轻声笑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大了,
“或许,你可以把你的希望寄予在——真人身上。”
“让一下,谢谢。”他们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茱莉赶忙让开身。
是雷古勒斯,他把他的作业放到了架子上。他看了看埃姆里斯,又看了看茱莉,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有什么事吗,布莱克?”埃姆里斯问,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快乐。
“让开一点,诺曼,”雷古勒斯冷冷的说,“你很碍事。”
埃姆里斯让出了路,他牵着茱莉和阿兰的手往前走,步伐越来越轻快,嘴里哼着一支愉快的小调。
“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高兴?”阿兰怀疑的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好玩儿。”埃姆里斯笑着回答,仍然哼个不停。
*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茱莉沮丧的对画像们说,画像们哼哼哈哈地表示听见了,这个小女孩这周已经是第四回跑到他们这诉苦了。
“他一定是不喜欢我的!”茱莉大声说,走廊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小点声,这位小姐,”一个贵妇人的肖像画用很不高兴的口吻说,“这么说,他吻你了?”
“嗯……”茱莉低下头,她脸红的像画成贵妇人裙子的红颜料。
“一个吻而已,”一个花花公子哥的肖像满不在乎地说,他神气十足地摸了摸自己卷翘的胡子,“有时候男人吻一个女人,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
他的话被一个老妇人画像打断了,“别在孩子面前提不该提的!先生!”
“要我说,你应该去问个明白呀,”一个小女孩画像温柔的说,“你不是喜欢他吗?”
“对呀,去问问他,”一个骑马的小男孩画像起哄道,“问问他的心思!”
“我……”
“等等,你瞧谁来了?”
茱莉回过头。
是雷古勒斯,他急匆匆地向这赶来。
茱莉拔腿就跑。
“你跑什么?”一个画像扯着嗓子叫。
“你没看出来吗?博佳什?男主角来了!”
茱莉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她紧张的要命——她努力把雷古勒斯想象成狼人,她不能被雷古勒斯追上!
然而,前面是死路。
茱莉扶着墙气喘吁吁,她回过头,雷古勒斯已经追了过来,他也弯下腰大喘气。
“雷古勒斯……”茱莉小声打了个招呼,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