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和你一起玩?你鲁莽,粗鲁,无知,笨的要死,你没有一个我喜欢的优点!”
茱莉愣愣地看着大发脾气的雷古勒斯,感觉胸口被什么死死的堵住了,压的喘不过气来。
“你不必再遵守那可笑的准则——没错,它确实很可笑。记得我说过的吗?特殊时间,你装作不认识我,从现在开始,所有时间都是特殊时间。”
他转过身,急匆匆走掉了。
茱莉颤抖着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脸低低地抽泣,她胡乱地抹着泪水,但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痛苦地望着雷古勒斯离开的方向迷茫地追问着,但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任何回音。
茱莉逃回了宿舍。她蒙在被子里,用枕头和被子搭建了一个堡垒,把自己关在黑暗中偷偷哭泣。她努力地憋着不哭出声,害怕把艾丽莎她们吵醒。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让雷古勒斯说出绝交这种伤人的话来。“从现在开始所有时间都是特殊时间”。这句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要和她一刀两断,再不往来。
茱莉想到这里更加难过了,她憋不住瘙痒的嗓子咳了一声,抓住了枕头,用枕巾揩着眼泪。她感到格外困顿和乏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茱莉醒的很早,她唉声叹气地来到休息室,愁眉不展地翻着书看,她自己虽然毫无觉察,但大家很快就注意到,平常活力四射的茱莉变得没精打采了。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埃姆里斯今天没有再找借口躲着她,阿兰也没有再成心讲一些风凉话。
“茱莉小姐,你又再闹什么别扭啊?”阿兰难得的露出温顺随和的笑容,往日毫无血色的嘴唇今天也隐隐有了鲜亮的红润。
茱莉有点诧异的看了一眼温驯地伏在桌子上,安静的望着自己的阿兰。
“你今天这么老实?”茱莉怀疑地反问,阿兰突然变得像埃姆里斯那么温文有礼,这倒让她很不习惯。
“啊,有吗?”他轻松的说,枯瘦的手指在桌沿敲着欢快的节拍。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高兴,一晚上都激动的睡不着,”埃姆里斯无奈地答道,“这只红眼睛的小兔子蹦跶了一晚上,我和佩布罗不得不把他五花大绑,让他熄灯睡觉。”
茱莉想象着那混乱的场面,阿兰一定闹的厉害,为了自卫对他们拳打脚踢,最后却还是被绳子捆住动弹不得,被迫进入了梦乡。而且阿兰即便在梦乡里,想必也在对埃姆里斯他们破口大骂。
事实上,阿兰这两天心情都很愉快,脾气也好了不少,和颜悦色的和前一段时间专横骄纵,说话尖酸无礼的小少爷判若两人——因为他发现,根本没人真正在乎他眼睛是什么颜色,顶多是有点新奇罢了,还有人羡慕他的眼睛很漂亮呢。
“黄毛丫头,你为什么愁眉苦脸的?你的眉头往下垂的样子真的很傻,很想让人欺负,”阿兰又恢复了那取笑别人的张狂劲头,哈哈笑着,“你的嘴都可以挂一个茶壶了。”
“小兔子,如果你要再叽叽咕咕地笑话我,我就用胡萝卜堵住你的嘴。”
“你们干嘛都说我是兔子!”阿兰气的跳了起来,“我才不是那种软弱胆小的动物呢!”
“可是兔子很可爱啊。”埃姆里斯偷笑,“对不对,爱吃萝卜的小兔子?”
“那你就是装模作样的大狐狸!”
“哎呀,可我很愿意当狐狸,因为狐狸吃兔子啊,”埃姆里斯温柔而阴险地笑了,“还是大卸八块,开膛破肚的那种。”
“你!”阿兰气的大叫,埃姆里斯笑的更开心了。
茱莉没心思听他们打打闹闹,她满脑子都是雷古勒斯和她“断交”的事,她又变得郁郁寡欢,颓丧地垂下了头,无形的狗耳朵耷拉了下来。
“茱莉,你心情不好吗。”埃姆里斯很快注意到她的失落,适时地收起了玩笑话。
“不,没什么。”
她急急起身,躲到休息室的角落去看书。她始终躲在帷幔后面,不希望任何人注意到自己。当埃姆里斯和阿兰掀开帘子看见她哭的满脸都是鼻涕眼泪时,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们从没有见过茱莉掉眼泪——即使是那次心有余悸的扫帚危机也没有。
“你怎么了?”埃姆里斯轻声问,手搭上了茱莉的肩头。
茱莉憔悴地摇了摇头,趴在桌子上愣愣地看着书架。
“有人欺负你吗?”阿兰不懂茱莉为什么哭的这么委屈,他狂躁地摩拳擦掌,现在他摘下了眼镜,所以他的怒容显露无疑,“我去揍他!”说着,他举起他瘦弱的手腕,挥动着毫无威慑力的拳头。
“没有!”茱莉焦急地摇着头嚷,“没有人欺负我!”
“别哭了,好不好,”埃姆里斯掏出他的手帕给她擦眼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伤心,但是看见你伤心,我也不好受。”
“你到底为什么哭?不会是你又被罚禁闭了吧——可昨天魔药课一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