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但是怎么也压抑不住心里翻涌而出的酸涩。
“而且，你似乎根本就不明白婚约是什么意思。”慕皑拿起茶杯继续喝茶，“既然如此，那它的确没有存在的必要。”
颜渺渺觉得没必要因为这个生气，而且这样对她而言其实是好事：放下她也就意味着不需要她为上一辈子的事情去偿还什么，他不需要。
慕皑已经放下上一世的执念，专注于自己的生活，她也应该把目光往前看，就着这个由头放过自己。
但颜渺渺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显然没有修行到慕皑这种放下执念立地成佛的程度——她放不下。
如果让她放弃偿还慕皑，那么她的重生还有任何意义吗？她那么费劲心力的去筹谋去思考，都是为了完成脑子里那个不知所云的系统的任务吗？
凭什么？
颜渺渺经常嘲笑赫连羲不像个修士，更像个凡人。而能跟赫连羲混在一起的她又何尝不是？把情义看的比世界上的一切都重要，自己所亏欠的人逆转时间也要还回来。
“怎么，不开心了？”慕皑看颜渺渺好久没说话，继续问道，但对面的人依旧没给他什么反应。
慕皑自顾自的喝了会茶，之后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补偿我，觉得自己很过分，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但这一切都是你自以为的，我并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
颜渺渺弯下腰来看着他的眼睛，慕皑的眼睛颜色也是浅浅灰色，显得格外冷清、无情，但他平素做事又偏偏没有那么疏离冷清……更多情况下，他就好像是被这幅躯壳、这个身份困住了一样，只能硬性的去做一些事情，不能按照自己的喜恶进行选择。
这种枷锁对慕皑来说恰如其分，他本身的性格太过张扬，需要这种枷锁来桎梏，让他变得可靠且稳重。而慕皑也是一个习惯于带着镣铐的人，他总能在有限的条件里，推演出那个最好的选择。
颜渺渺时常觉得，慕皑不像个人，他就好像某种器物，相较于怎么过好自己的人生，他更在乎的是怎么让所有人获得一个更好的未来。
他好像就是为此而生的……所以，他能一直不为自己，专门为人的去牺牲。
所以，他似乎怎么也得不到一个好的结局。
颜渺渺觉得，这辈子即便慕皑不帮她，他也会通过自己的方式去终止仙魔之战。就好比现在他新换的装扮，他新收的徒弟，以及此刻他特意来找她。
“你把夔龙带回了卿元门。”慕皑说道。
颜渺渺设想过慕皑会来兴师问罪，作为参与了仙魔之战的人，慕皑深刻的清楚夔龙的价值。
“我想提早为仙魔之战做准备，把夔龙握在我们手上。”颜渺渺说的冠冕堂皇。
“我在努力推演未来的时候，你在努力的给我添乱。”慕皑语气十分无奈，他几乎是头疼的看着颜渺渺，“渺渺啊……给我留条活路吧！”
“呵！”颜渺渺觉得自己对慕皑的愧疚之心，总是很容易被他的行事作风所打消，就好比这会，颜渺渺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曾经被他捧在心尖上宠着的肆无忌惮，“未来本就没有定数，我再多加几个不确定因素不是更好吗？万一仙魔之战直接就消失了呢？”
颜渺渺回想起系统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严重怀疑夔龙可能就是仙魔之战的引子，现在她把夔龙放在自己这里好生看护，说不定就不会有魔化的夔龙，也就不会有什么魔气复苏的问题了。
“命运是既定的。”慕皑看着颜渺渺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她天真单纯，也似乎是在笑她无知愚蠢……
颜渺渺对慕皑口中的既定一词感到十分厌恶，她突然回想起上辈子直到仙魔之战终结都没出现过的神器，第五界的天梭，据说那玩意能改写命运，如果真找到天梭，说不定她就可以成功让慕皑闭嘴了。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想想，现实情况是，颜渺渺跟慕皑两个人都没有再往后聊下去，而是对着那一壶茶水平静的喝茶。
他们太过熟识，太了解彼此，知道再说下只会无意义的争吵。
颜渺渺几乎算是慕皑一手养大的，如果她没重生还好，这辈子重生回来的慕皑还真没像上辈子那么照顾颜渺渺。
但偏偏，那个被他偏爱的芯子回来了……
慕皑觉得自己看现在的颜渺渺都有些怀念，曾经的情愫重新回归到他那颗冰冷的心里，就如同看到她转世而来的第一眼，只一眼就能认出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曾经的慕皑觉得自己对颜渺渺的喜爱是因为一直以来的相处，她是他用心血浇灌出的花，他最满意的作品。
所以，这一世重生的慕皑，没有从小养成颜渺渺，而是随便在凡间收养了个小徒弟，这个徒弟从外貌到性格到天赋，跟颜渺渺完全不同……但却是他一手养大的，可他对燕芸并没有什么兴趣。
没有重生回来的颜渺渺，是这辈子没有被他触碰过的存在，但性格、外貌、天赋跟上辈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