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这张脸。
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额头上，眼尾跟抹了层胭脂似的，鸦黑色的睫毛上还留着凝结的水珠，晶莹剔透，半边肿起的脸更为他添上几分可怜。
谢凛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偶尔羽睫微颤便有一颗硕大的泪闪落，可怜兮兮的。
但江年显然没有怜爱的心思，指尖的黏腻感让她有些讨厌，蜷缩起手指，把手收了回来，甩下一句：
“分手。”
“什么？”谢凛有些呆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反复确认道：“你说什么？”
谢凛想去抓江年的手，但得到是无情地甩开。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的对吧？是不是？”
他迫切地想要从江年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但是，没有。
江年是真的想和他分手。
“不要分手。”
谢凛甚至忘了解释，只是呆呆地重复这一句话，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一根浮木，是最后，也是唯一的生机。
他还在哭，之前的泪痕尚未风干，如今新的温热又淌下来，他当着她的面流泪，企图以此换取江年的一丝怜悯。
求你，不要丢掉我。
江年看着谢凛处在崩溃边缘的样子，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她忽然有点觉得没意思，想要离开这里，但谢凛挡在她的身前，不让她走。
江年“啧”了一声，面上的厌恶毫不掩饰。
“不要分手。”
谢凛的声音有着断断续续的哽咽，嘴里还是只念叨着这句。
江年更烦了，双手冲着谢凛用力一推，男人像是失去支撑的稻草人，很轻松的就被推倒在地。
江年趁机离开，完全不在意谢凛的情况。
谢凛用手撑着，想起身去追，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彻底昏迷前，谢凛挣扎着，从喉咙里拼命喊出一句：
“江年。”
酒吧混乱的音乐遮盖住了谢凛的声音和人群的惊呼声，所以江年完全不知道身后的闹剧。
不过就算听见了，江年也不会停下脚步，最多好心的帮忙拨打一个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