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太阳猛烈刺目,照得人心烦。
黑压压的弟子们安静整齐站在圆台四周,仰望着圆台之上的云长老,云长老在台上叮嘱弟子们进山后的相关事宜,他声音如同他容貌般肆意张扬,听得在场弟子热血沸腾。
而与此场景格格不入的,是把沉闷写在脸上的年似锦。
宋恒文遇袭事件并未在这场春搜掀起一丝波澜,刚禀报上去,所有事情便都被压了下来,以免引起恐慌。
无生命危险,所以不足以兴师动众,只打算暗中调查此事。
但是。
危险因素还在。
年似锦不明白,为何还要执意要开展这场春搜,这不是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未知的危险当中吗?
“阿姊怎么愁眉苦脸的,第一次来所以紧张吗?”年似华侧身靠近年似锦,轻声问道。
年凌升嘘了一声,转头看向台上的云长老。
两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竟然看到云长老此时正微笑着看向这边。
年似华抱歉地笑了笑,两指捏着,从左嘴角划到右嘴角,以示封口。
云长老可不是什么慈善长辈,若是惹得他不快,不管内外门弟子,哪个峰的人,一律重罚无误。
以他在宗门中的地位,若非极严重的事情,也无人会对他的做法提出异议。
年似锦并未收回视线,依旧定定看着台上的云长老,他总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只剩下他清清楚楚地站在那处,有股无形的力量吸引她到他身边。
怔怔出神,台上的讲话已经结束,她也未能察觉。
“锦锦?锦锦!”石清然抱着年似锦肩膀,使劲摇晃,“云长老是很帅,你也不用痴成这般罢。”
年似华笑道:“阿姊这莫不是学的石姐姐?”
石清然瞪大双眼:“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随机她指向身段笔直,腰悬长剑的年凌升,说道,“学学你哥哥。”
年似华嫌弃写在脸上,不满道,“一副拽相,有什么好学的。”
年似锦无奈地看着两人斗嘴,往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柳凭望不在石清然身边,问道:“柳公子呢?”
石清然:“有事走开了一下。”
自从看到萧檀杀人,她便知道萧檀不简单,而柳凭望在梦里是萧檀的得力属下,自然也不会是等闲之辈,只是不知两人是何时相识。
两人现在双双不见身影,她总觉得,他们在暗中策划着什么。
毕竟梦里他们轰轰烈烈做了很多事。
很多坏事。
与此同时,不远处丛林的某个隐秘角落。
“把周围这些恼人的玩意儿都杀了。”
单膝跪在地上的柳凭望闻言,惊讶地抬头望着眼前一袭月白衣袍的男人。
萧檀睨着他,“你有意见?”
柳凭望连忙低头,恭敬回复道,“属下不敢。”
柳凭望确实无意见,只不过是不可置信。
主子从来不会多管闲事,如今却要把隐藏在周围且对自己目的毫无威胁的人都清光。
周围的人有三拨人,云长老的、年家本家的,还有一拨,未能查出底细。
这些人清光不难,但是今日原计划是,把潜在未来可能反对主子的世家子弟清除,若是挪用带来待命的人,原本的计划可能受阻。
“宋恒武可以利用,你找他,我们换个路子。”
萧檀说完,头也不回,潇洒离去。
剩下柳凭望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恨不得一口老血吐在萧檀身上,铺了那么久的计划,说变就变?
任性。
实在是太任性了!
不过,他打心底松了一口气。
把反对的人杀光,毫无疑问,主子能做得到。
但随之而来的是,无极对身体无法逆转的侵蚀,以及永远无法摆脱恶贯满盈、残暴不仁的名声。
如果真能靠着宋家,名正言顺,或者起码能够光明正大把权力夺回来,无疑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萧檀回到年似锦身边时,年似锦正坐在帐篷里看书,眼神未从书上离开,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帐内安静,时不时传来帐外行人经过的声响。
“小姐,你找我?”青田高束马尾,头戴玉冠,脚步沉稳走进帐内。
年似锦惊喜抬眸看向来人,放下手中药书,起身迎上去。
“我可是盼了你好久了,爹爹也不知怎么想了,把你派出去,小半年了才回来。”
萧檀骗她,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比起生气的情绪,恐惧更为明显。
她这段日子来修为大涨,修炼的全都是与医、药有关的术法,战斗实力依旧为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