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昭昭正感叹今晚的霉运时,凌峙桀也没闲着。虽然没有上天入海,可也跟这有点差不多了。
从认识叶铭枫开始,他就没有想过,原来叶铭枫也会如此的卑鄙、无耻。一直以来都只道叶铭枫是个性情中人,做事随心所欲;却原来,为达目的,他也可以不择手段。
“徐业宗,不要再绕圈子了。”悯心剑随着一声断喝,停在了半空,剑身轻轻颤动着,仿似声声龙的低吟。
空间扭曲间,显出了徐业宗的身影。墨绿的长发无风飘荡,娟秀的容颜上,一双邪异妖媚的凤眸正狠厉的瞪着对面的凌峙桀。徐业宗瞄了眼直抵颈项间动脉处的悯心剑,稍稍平复了下有点急的呼吸,才带开口,立决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
“你的废话我不要听。”凌峙桀静立远处,没有靠近他,“我只想知道叶铭枫的去处。”
徐业宗舔舐了下性感的薄唇,没有作答。他不信眼前的男子会为了个女人不惜跟天魔决裂。
凌峙桀等了几分钟,在没有等到答案时,微微蹙起了双眉,“我没有太多时间;还是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徐业宗依旧不答话。魔,有时不仅对他人狠,对自己更是不会留情。何况千年经历让他有恃无恐,她坚信对面人不会动手,因为这是条无法挽回的决裂之途。可惜,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准凌峙桀是何种人。
凌峙桀是仅一步即可位列仙班的人,仙和魔,始终是冤家对头;凌峙桀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不会在乎会不会得罪什么人;最重要的是,凌峙桀这一生最恨的,就是那种自以为自己什么都能算准的人。偏偏现在的徐业宗,就是算准了凌峙桀不会杀他。
“好,既然你不说,那对我而言你就没什么用了。”凌峙桀回转身,背对着徐业宗,“你不说,我也不过是多花些时间罢了;至于你……”
徐业宗浑身一怔。这话,说的冰冷、说的无情。难道他,真连往昔的那点情分都不念了?与师弟叶铭枫相处的日日夜夜,难不成对他而言都是空?
“原来师傅说得对,仙、魔,终究有别。”凌峙桀喃喃自语中,驱动了剑诀。
悯心剑回转剑身,步步进逼徐业宗心之所在。那有形的□□,随着每一声剑之龙吟而变的淡薄。
徐业宗本是个没有□□的魂魄,靠着自身的修为与师弟叶铭枫的帮助才苦修出如今这幅皮相。他非常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何况再有没多久,他就可以重获肉身,再次进军天道。可如今,凌峙桀不但在一点点的摧毁他所拥有的东西,同时也在一丝丝的抹杀着他的神识。
他惊恐的抬眼望向凌峙桀所立之处。这个修真者,竟然要将他自这天地间完全抹灭,不剩一丝一毫。
凌峙桀没有动静,他在等,等着徐业宗告诉他叶铭枫的去向。如果他不说,他也不介意就这样抹杀了他,反正仙诛魔从来就是正义的,从来就是不需要理由的;尽管他对这点很嗤之以鼻,但在特定的时候是绝不会弃之不用的。
“叶铭枫,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最终,徐业宗还是开口了。他,不想死。
凌峙桀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漂亮的弧度。他知道徐业宗终究会告诉自己想要的答案,因为在这世上,最珍惜生命的人,就是那些曾今死过一次的人;而徐业宗,恰恰便是其中之一。
“算你识相。”凌峙桀撤去剑诀,一个闪身来到徐业宗背后,不管他愿不愿意,逼他显出元婴模样纳入掌中。
徐业宗看着缓缓合上的手掌,惊惧的喊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你不可以……”
“闭嘴。”凌峙桀笑的邪魅,轻声道,“我要带着你去找叶铭枫。如果你的答案是正确的,我自会放你;否则,我不说,你也明白的。”
无话,徐业宗慢慢低下了头。他曾经骗过凌峙桀;所以,他明了到现在的凌峙桀是不会轻易的相信自己。这,是否就是因果。
没有迟疑,在徐业宗的答案中,凌峙桀寻到了远端上空的叶铭枫。
叶铭枫正引导着一只白瓷小瓶吸纳着下方海水中的生魂。对于凌峙桀的到来,他没有一丝的惊异,只是有些讶异对方的速度之快。估算了下瓶中生魂的数量,叶铭枫收起口诀,转身正面对上了凌峙桀。
凌峙桀瞟了眼脚下海水中的尸体,淡淡道:“把筱竹还给我。”
叶铭枫仔细收起白瓷瓶,笑道:“你不在乎这么多人的命,却在乎一个秦筱竹。她,是你什么人?”
“朋友。”凌峙桀坦然道,“对我而言,下面的人早已死了千年。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都已与我无关。”
“筱竹是个特例?”叶铭枫微蹙了蹙眉,问道。
凌峙桀摇摇头:“不是特例,只是我们,和你、和他们。”说着指了指满是浮尸的海面,道,“不属于一个时代。”
“呵呵。”叶铭枫冷笑一声,望着他的眼眸满是怀疑。什么叫不属于一个时代,真当他是傻子,随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