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阿诚单手抱着酒坛,一手指着陈老虎,半眯着眼睛不屑地说道:“手下败将,还敢叫嚣。”
陈老虎也不逞强,嘿嘿一笑,“阿诚,以我一人之力是喝不翻你。可我今日是有帮手的。”
“哈,帮手?毛二还是老包啊?别一个个跟婆娘似的,光说不动。老子口渴了,是男人就先干了这碗。”
“阿诚,你、你也别太嚣张!”
毛二其实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阿诚懒得理他,径直走到桌边,一把抢过陈老虎的酒碗就给满上。
陈老虎知道这第一碗酒无论如何躲不过去,也不含糊,端起来也就干了。
可银碗刚一回到桌面,阿诚马上又给倒满了。
陈老虎抗议道:“怎么就指着我一个人喝了呢?阿诚,你这专坑兄弟吗?”
“谁刚才说要干翻我的?这么快就怂了!快,你吃多少,老子吃多少。”阿诚嬉笑着,只是不依。
“老子一早说了老子是有帮手的!光两个大老爷们吃干酒有什么意思?”说着陈老虎把挨在他身旁的那个妓|女扯了起来,“来,小宛,你快代表我敬这位阿诚哥哥一碗酒。”
那唤作小宛的妓|女扭扭咧咧地站起来,捧了酒碗到阿诚跟前,“阿诚哥,小宛不胜酒力,你可要怜惜小宛啊。”
这话一出,四周爆出阵阵哄笑,老包阴阳怪气地跟着学,“阿诚哥,老包我也不胜酒力,你也要怜惜我老包啊。”
房间里的笑声更大了。
阿诚一同小宛喝完,就单手抓着酒坛往老包走去,“你这老不羞的,等着,哥哥来怜惜你!”
谁知老包也推出旁边的妓|女,“快,莲儿,去同阿诚哥哥吃酒,没道理只疼爱小宛,不爱护我们莲儿啊。”
那莲儿只管“吃吃”的笑着,却不像小宛那样乖乖上前,偏要跑到一旁去,嘴里叫着,“哥哥救我。”也不知道叫哪位哥哥,救她什么。
反正无所谓,也没有人在意,不过是一场玩笑一场戏。
笑歌静静的在旁看得够了。
到了这个地步已然没有任何理由值得她留下来了。这些人来这里是取乐的,有没有她在,区别只在于是花他们自己的钱还是用笑歌这个冤大头的钱罢了。
他们利用她想与同仁友好相处的天真打算,想要狠狠的敲诈她一笔,还不愿意在这过程中给予她任何尊重。
笑歌一下子笑了,她傻到现在就够了,但没兴趣陪他们继续蠢下去。
她默默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沉浸在女人和酒当中的男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她,笑歌顺利地走到了门口。
不想恰恰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沉重的物体从她背后撞了过来,笑歌一下重心不稳,往前倾倒,眼看就要重重地摔在地上。却在刹那间,被那物什伸出手来一把揽住她的腰身。
原来不是什么东西,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刚刚是这个男人在和一众莺燕追逐打闹中不小心被绊倒了,正好撞到了笑歌身上。
只是笑歌虽然在摔倒的半途中被他伸手揽住腰肢,化解了几分往下的力道,却到底是猝不及防,两人双双滚到在地,笑歌被那男人半压在身上。
突如其来的猛被人撞倒在地,笑歌疼得都有些睁不开眼,还没来得及推开身上的男人,那人却先轻佻地开口了:“这个娘子好生面熟啊,你是跟哪个妈妈的啊?”
笑歌定睛一看,原来是阿诚。
周围此时已经哄笑连连了,老包还装着女声,贱贱地说:“阿诚哥哥,人家跟的是陈大虫陈妈妈。”
笑歌直气得发抖,扬手就是重重的一个耳光扇在阿诚脸上。这一巴掌打得狠了,似乎把积攒了一整晚的怒气都加诸在里面。
阿诚不防陡然挨了这一记耳光,一下子被打愣了,笑歌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蛮力,趁他一愣神间,一把推开了他,翻身起来什么也不管就闷着头往外冲去。
众人也像是被笑歌这一耳光给打傻了,没有人追出去,都围过来关心阿诚。
阿诚还有些发懵地坐在地上,也不理会众人,只是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了的问道:“这婆娘是黑……不,是许三娘子?”
“正是那个婆娘!”
“她怎么会在这里?头先怎么一直没看到?”
魁八回答道:“那蠢婆娘一直都在啊,不过没人愿意搭理她就是了。那么黑不溜秋的一个谁看得见啊。她还妄想请我们吃一顿酒,我们就能接纳她,真是痴心妄想!”
毛二也愤愤不平的补充道:“就是,阿诚哥你评评理,我们小院里什么时候有过女人来捣乱?也不知道义哥怎么想的,也不怕脏了账本,坏了风水。”
阿诚觉得有些头痛的以手扶额,“等等,你们是说你们故意整她,敲她请你们吃酒?还当着人家一个没嫁人的小娘子的面叫了这么多陪酒娘子?”
“是啊,谁叫她……”
毛二还没说完,老包突然急急插话:“不对,那婆娘跑了,今晚这酒钱谁付?”
“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小猴,你快去把她抓回来!”
其实不待陈老虎吩咐,老包话音刚落,小猴就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