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笑歌继续去金杏酒楼“垂钓”。
可等一早上,仍是无功而返。
第三日,第四日,到得第五日,她一边走出酒楼,一边在心里默念,明日就是自己给自己下的最后期限了,过了明日,这钓鱼之法眼看就得弃了。
正失望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喊,“许三娘子,许三娘子,慢些走。”
笑歌闻声回转过头来,却见是金杏酒楼里早上开价写字的小冬哥。
她有些讶异地出声,但其实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指望,“小冬哥?”
“三娘子,可不正是我吗?”小冬哥咧嘴一笑,“头先我领了吩咐下楼来,谁知却慢了一步,只来得及看见你出了酒楼大门。我这一路小跑过来,才好不容易追上你。”
笑歌听罢心下止不住的狂喜,这小冬哥是谁?金杏酒楼的开价小哥,需要他领了吩咐亲自来追,目的还不昭然若揭吗?
当然,她面上还得维持住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当下只明知故问地淡淡说道:“难为小冬哥追我了,却不知所为何事?”
“是我家大老板吩咐我来请许三娘子回去一叙的,还请娘子移步与我一同返去酒楼。”
果不其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是鱼儿终于上钩了!笑歌不禁在心中仰天大笑三声。
按她原先的计划,若是只需要表演神准预言两三次这大老板就上门来请的话,那她还要假意拒绝,找个借口再避一避,傲娇两下,好抬高身价。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如今却是表演了六七次,都差不多到快要放弃了的时候,大老板才姗姗来迟。既如此那她也没什么好矜持的了。
谁叫她现在手中的筹码太少,分量太轻呢?
当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而又看不清对方底牌的时候,实在没有必要再唱空城计了。怕只怕一不小心就装逼太过被打脸。倒不如坦坦荡荡的直接出牌。
笑歌当下也不推辞,欣然应允,只拜托小冬哥另委派一人去绣坊帮她告假。
本来笑歌也没有走远,不多时,两人就回到了金杏酒楼。
小冬哥在前方引路,把笑歌带到了楼上一间僻静的包厢外,包厢上书三个大字“春日游”。
他恭敬地敲了敲门,然后说:“义哥,我把许三娘子请来了。”
只听内里传出一个寻常中年男子的声音,“快请娘子进来吧。”
小冬哥应了诺,推开包厢门,又躬身对笑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待得笑歌步入包厢,他方在身后妥帖地关上了门,静静地退了出去。
笑歌入得房内站定,却见偌大的一个包间里只有大老板和另一位年轻男子两个人。
她心下暗道,传说中的黑市老大,难道不该是身边跟了一堆小弟马仔的吗?又见这大老板的模样,面目柔和,一点也没有凶狠气息,胖乎乎的,有点酒糟鼻。若是不知道的人,大概还会真的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酒楼老板吧?
笑歌甚至有点不合时宜的觉得,这大老板长得远看像洪金宝,近看像曾志伟。
当然,这节骨眼上笑歌可不敢再联想下去,这可是好不容易谋算出的机会,当下忙收敛心神。
大老板面前的桌案上满满的堆着的全是大鱼大肉,显是正准备大快朵颐。他见了笑歌,微笑着略略站起来欠了欠身,然而手中的筷子却没放,筷子上还夹着一块肉。“许三娘子,在下真是久仰大名了啊。快请坐,请坐。”
笑歌见状也忙福了一福回礼,然后方才坐下客气地说道:“大老板,折煞小女子了,对您我才是久仰大名。”
“什么大名不大名的。你们这些小辈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尽喜欢学那些江湖老油子的客套话。既然久仰,你倒是说说我叫什么名字?”
笑歌一下子愣住了,她千算万算与这大老板见面谈话的情景,却怎么也料不到他竟然一上来就如此调皮的来这么一手。
她在这大赵朝的根基尚浅,信息获取的渠道和层次都非常有限,和普通人一样,只知道金杏酒楼背后有个大老板,却连他姓是名谁都不清楚,事实上,很多人就直接尊称一声“大老板”。不过他名字里应该有一个“义”字,因为小冬哥头先是这样叫他的。可以她的身份却不能这样没须没尾的乱叫。
她一时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说:“自然是姓大名老板了。”
那大老板听了爽朗地哈哈大笑一声,侧头对身旁的年轻男子说,“阿诚,想不到天下间竟还有和你一般的无赖小儿。”
被唤作阿诚的年轻男子显然也有些惊讶,他大喇喇地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笑歌,然后轻扬着头说,“嗯,这小娘子生得倒还不错,虽然黑了点,但也勉强配得上和老子说同一句话。”
这番举动话语,不说在男女关系保守的古代,就是在现代都非常唐突不礼貌了。
笑歌拿不准他与大老板的关系,当下也只有暂时忍下这口气。只是面色难|免|流|露出少少不豫。
“你这瘟生脾性,看你以后怎么娶得到婆娘!”大老板瞥了阿诚一眼,笑骂一句,继续对笑歌说,“三娘子莫要怪罪,这小子说话一向没遮没拦的。我可不叫大老板,我姓郑,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