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那人深沉的眼眸里依旧没有一丝波澜,片刻,山谷外涌进一批官兵将这里团团围住。
那批官兵的首领跑至男子身边,恭敬地行礼,男子低声说了几句后,便驾马离开了。
“将他们统统带走!”
“是!”
第二日,祁王府花园,云邵惬意地躺在竹椅上,嘴里哼着小曲。
远处一小厮跑来,恭敬道:“殿下,容嫣郡主求见。”
云邵的嘴角渐渐放下,眉头微皱,喃喃地说了句:“带她去客堂。”
“是。”
不知过了多久,云邵轻叹了声,缓慢起身,悠悠然走向客堂。
客堂,谢阿钰静坐在椅子上,手指紧紧扣住,等待着云邵。
庭院中传来悠缓的脚步声,谢阿钰转头望去,云邵抬眼,看向谢阿钰紧张不安的眼神。
“谢小姐不必紧张,坐下说。”云邵坐下后,示意道。
“来人,上茶点。”
云邵看向谢阿钰,眼角挑起,“不知谢小姐今日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谢阿钰犹豫了下,随即跪地:“阿钰恳请祁王殿下出手相助!家父向来秉公职守,从不敢有一丝懈怠,又怎会私自流通官银,贪赃枉法。”
“殿下明鉴!”
云邵微微颔首,长吁一口气,握紧的手渐渐松开,缓步走向谢阿钰,伸手扶起,“谢小姐快请起。”
谢阿钰起身,看向云邵,只见云邵神情无奈地说道:“本王自是相信谢尚书的清白,只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谢尚书,而且此案已经交与大理寺审理,本王确实难以介入此案。”
谢阿钰的眼角挤出一滴泪,带着哭腔道:“殿下说的,阿钰都明白。只是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云邵假意安慰道:“你先回府,本王再想想其他办法,一定竭尽全力解救谢尚书。”
谢阿钰犹豫了下,还是行礼道:“阿钰先在此谢过殿下,家父一事劳烦殿下费心了。”
“来人,送送谢小姐。”
云邵伫立在原地,目视着谢阿钰离去的背影,眉眼渐渐低沉,暗道:谢无垠和连扶光一直在为舅舅效力,现在却……难道此事是舅舅一手策划的?若真是如此,不如趁此机会扳倒东方氏,如此一来,便可以彻底逃脱母后还有舅舅的掌控……
出了祁王府后,谢阿钰登上马车。
“谢小姐,一切可顺利?”裴楚绪扶住谢阿钰问道。
谢阿钰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我按照你说的做,他答应会竭尽全力帮助我。”
“好。”裴楚绪思索着问了句,“小姐可记得先前与谢尚书交往甚密的官员?”
“记得一些,需要我做些什么?”谢阿钰凑近。
“那些官员中有些是祁王党派,接下来小姐只需向那些官员求助,多去走动,借他们之手对祁王施压。”裴楚绪微笑着说道。
“好,我们马上就去!”谢阿钰激动地应声。
“不急,我们明日再去。”裴楚绪抚住谢阿钰的手,“小姐现在忧思过度,体力不支,应即刻回府休息。”
谢阿钰顿了下,点了点头。
“小姐身体不适,速速回府!”裴楚绪喊道。
皇宫,御书房。
高总管匆匆行礼:“臣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
“启禀陛下,辜统领昨夜在辟山谷截获了东方大将军和敬王殿下的麾下,还请陛下过目。”高总管将书信呈递给云晏。
云晏展开书信,片刻后,放下了书信,微微一笑。
高总管见状,眼角扬起,“陛下难得面露喜色,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昨夜,东方曜的麾下意欲销毁垣狩坊残害人命的证据,中途被夏长风阻止,辜山在信中讲述了事情的原委。此事少岚做得很好,让朕颇感欣慰啊。”云晏喝下了一旁的药汤,突然又咳了起来。
高总管担忧地上前,“陛下……”
云晏抬手,“无妨,比先前好多了。”
“陛下,如此下去,您的龙体该如何……”高总管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云晏抬眼,笑着看向满眼通红的高总管,打趣道:“你啊,总盼不得朕一点好的,成日里不是让朕保重龙体,便是让朕按时喝药,听得朕头都变大了。”云晏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高总管神色慌张,急忙跟上去解释道:“陛下恕罪,臣并非……并非是……”
“知道,朕都知道咳咳。”云晏笑了笑,“走,去看看皇后。”
“是。”
云晏走至凤鸾殿门口,门口的宫女行礼道:“奴婢参见陛下。”
“平身。皇后可在?”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今日去了慈恩寺。”
云晏听后,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