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到了相趣斋,谢潋轻车熟路先钻进了员工室,正在看电视嗑瓜子的红姨看到谢潋眼前一亮,起身招呼谢潋坐。
何释隐跟着坐下,两人寒暄一会后,红姨将目光投向何释隐,带点暧昧和八卦看谢潋。
谢潋给她介绍:“这是我同学。”
红姨脸上堆笑,以为是谢潋不好意思了,看着何释隐,如同八百年没见过总裁笑的管家:“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孩子带过来第一个同学,想来两人关系不错吧。”
红姨爱屋及乌对何释隐很热情。
何释隐冲红姨得体一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他十分有长辈缘。
谢潋很少搭话,她来这里是为了放松休息。
这还是她两年前发现的地方,那天她和谢父大吵一架,学校放假,她没地方去,十分励志十分中二的不打算用家里一分钱流浪,走了大半天饿得前胸贴后背。
也就是这时,红姨发现了她。
红姨十分细心善良,招呼她进店里暖暖身体,给她下一碗面。
见她心情不好,还让她去二楼相声专场挑个位置坐着听点相声开心一下。
于是,谢潋每次心烦就爱来这坐坐,红姨比她那个只围着谢父转的谢母更让她觉得像母亲。
就这么,谢潋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睡着了,不一会红姨要去盯厨房,只留下谢潋和何释隐。
何释隐看了眼熟睡的谢潋,长臂一伸将遥控器拿在手里,电视被关掉,四周立刻静得可怕。
少年微侧头,盯着谢潋的睡颜,思绪有些发散。
过往的生活里,除了父母,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过客,维持表面客气就好。所有人都在演,没有人会真心待人,利益交换罢了。
谢潋是不同的,爱憎分明,张扬肆意,性格鲜明,对他全无伪装,他说不清道不明对谢潋的感觉,只是心中隐秘的小角落,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谢潋醒来时,何释隐头枕着胳膊趴在桌上睡觉。
谢潋冷笑一声,看不惯他这么闲肆,轻手轻脚到了他跟上,拎着他的耳朵大喊一声:“喂!”
趴在桌上的少年猛的惊醒,他似乎还没从梦中回神,狭长凤眸布满细小血丝,胸腔一下又一下急促起伏。
谢潋后退两步,两手举起做投降状:“我可没干什么,别讹我啊!”
听到谢潋的声音,何释隐看向她,眼瞳逐渐聚焦。
他刚才梦到父母了,他们劝他一起跳楼,去下面团圆,他不想,他还有牵挂。
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对谢潋说了声抱歉。
谢潋见何释隐恢复平静了,冷哼一声,伸出脚踹了踹他的小腿,他的裤管立刻留下两个鞋印。
“亏我还带你来看相声!故意吓我,狗东西。”
这个梦太黑暗太负能量,何释隐没有解释,温声又和谢潋道了声歉。
相声已经开场,两人被小童打着手电指引到了有空位的第三排桌上。
谢潋点了瓜子,何释隐给她一颗颗剥好放进碟子里,修的漂亮圆润的指甲被瓜子壳嗑出一个又一个小豁口。
他的注意力全在谢潋身上,她笑盈盈盯着台上相声演员表演,时不时被逗得哈哈大笑直拍大腿,这时谢潋就不会拍自己的,就逮着何释隐打,力道不轻。
何释隐却不是在意这个,而是谢潋,她打完没有收回手,手放在他大腿上,耳朵逐渐红红的。
在这之后,他一直期盼着谢潋带他一起去看相声。
掌声响起,不少观众站起来欢呼再来一个。
何释隐被掌声拉回思绪,他看了看旁边的空座,长睫毛下氤氲着诡谲微光。
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召集大家一起合照,何释隐并不感兴趣,拿起搭在靠背上的西装外套就要离开。
倏地,他脚步一掷,修长白皙的手指推了下高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狭长凤眸眯起,透过人群眺望墙上的照片墙。
有一张比别的照片大四五倍,更何况照片里有一对俊男靓女,不光是何释隐被吸引了注意力,还有其他观众上前驻足查看。
指节收紧,他迈着大长腿走过去。
此时,他的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本来在看的观众默默让出位置。
金发碧眼的少年长腿岔开,弯下腰将头抵在女人肩头,手从她腋下穿过,环抱着女人比出奥特曼手势,看上去就是一对十分恩爱的姐弟恋情侣。
何释隐面无表情,神色有些冷,眸子黑沉沉盯着那张照片,抬手用力一拽,将照片轻松撕下。
上前要阻止的工作人员被正好赶来的红姨拦住。
等候的司机小李恭恭敬敬为何释隐拉开后座的车门,后视镜看到自家总裁周身散发令人胆寒的冷意,忍不住一抖。
平时总裁冷着脸不说话就够吓人了,现在嘴角弧度明显向下偏向!!他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