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什么都没有出现。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窗外依旧是白天,不过已经暗沉。
床头柜上的时针指向了“6”,我松了一口气,抓住胸前的钥匙,像是抓住什么能让我心安的东西。
“海基,帮我换套衣服。”
我唤来海基,用力洗去昨天的酒气,穿上崭新的衣服,还喷上了去味的香水。
找到维诺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马尔福庄园大门口。
许是他要去的目的地靠近麻瓜地界,他穿着一件做工精良的黑色大衣,内搭高领灰色毛衣,手里还提着一个皮质公文包,很有麻瓜范。
“维诺!”我高声呼唤。
维诺立马从神游的状态回过神,看向我,朝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我还担心你忘记了。”
“怎么会呢?”我抿紧唇,“还好我来了,不然你看着可真可怜。”
“少给我嘴贫哈。”维诺笑得眼睛弯弯,一点都不生气。
“还有几分钟出发?”
“嗯……”维诺看了一下手腕,“十分钟。”
我轻声嗯了一声,将下巴埋进柔软的围巾里。
“就没有话要对我说?”维诺弹了一下我的脑门。
我掩下眸。
能有什么话说。和他关系再怎么好,他也是伏地魔那边的人……
“也没有什么要送给我作送别礼物的?”维诺往我这走近一步。
我不自觉离他远了一点。
看到我警惕的目光,维诺蓦然笑了。
这次的笑,真有几分真心实意。
“离别拥抱,傻子。”
行吧。以后都有可能见不到了。
我靠近他。
维诺的拥抱很温暖。
因为身高差,需要他微微俯下身,才能完全抱住我。
他附在我耳边,语气温烫:“警惕心不错,继续保持。”
话末,他充满嬉笑的声音着重强调。
“宾!”
我心一提。
他是怎么知道的?希奈告诉他的。
不,不对,这个熟悉的语调……
芬利!是芬利!
联想到他刚刚说的那番话,我用力地抓住他胸前的黑色大衣,激动地颤抖着手。
“我有东西给你,”我压低声音,抱他抱得更紧,躲开暗中窥探的食死徒,“你放在书店进门口第三个地板底下。”
芬利低声应了一声。
“还有……”我绞尽脑汁,“还有,邓布利多有危险。”
如果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关系真的好到那种程度,或许格林德沃会来帮忙,胜算就更大了。
芬利拍了拍我的后背,表示知道。
我松开他。彼此都后退了一步。
“离别礼物。”我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吸了吸鼻子。
芬利笑得很热烈,手却稳妥地接过我手中的项链,戴回脖子上。
我看到那抹银色项链掩进他的毛衣,心里的石头才终于落地。
“时间到了,我走了。”
“再见。”我随声道,盯着那张和芬利截然不同的脸,不舍才真正涌上心头。
芬利朝我肆意地挥挥手,随后“啪”的一声,消失在八月底的凉风中。
之后再次见面,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
芬利走后,日子翻页。我开始学习德拉科的言行举止,模仿他说话的语调,确保自己不会在开学第一天入学时就被识破。
德拉科因为我每日的探望,焦灼的精神状态得到极大的缓解,还开始为我熬起复方汤剂——他熬出来的药剂味道总是很丝滑。
我和他聊起霍格沃茨,聊起斯莱特林,甚至有种回到以前的感觉。不过,那个时候,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泥巴种”。
德拉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我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拥有那么好的演技,能够骗过贝拉布莱克。
我和贝拉的关系从那场醉酒后得到极大的融洽。
在开学的前一晚,纳西莎亲手帮我整理德拉科行李的时候,她也在旁边,跟我唠叨她之前执行行动的经验。
不过在我耳朵听来,就是,不顺利就杀,阻挡者就死。
完全符合黑巫师的个性。
我都点头答应,挽着纳西莎和贝拉的手,心里平静,却笑着假装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
等到第二天,真正变成德拉科,坐上火车的时候,我的心情也依旧平静得如同死水。
窗外慢慢从站台转换成满目的绿树。我托着下巴,静静地看向窗外。
“德拉科,”高尔瓮里翁声地在我旁边道:“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