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那天的事情过后,生活再次回归了之前的平静。
但我清楚地知道,平静只不过是表象。
马尔福庄园内,本就忙碌的纳西莎如今已经忙得不见人影。布莱克家族孩子的生日舞会,需要准备的地方太多,她所剩的时间却并不多余。
而卢修斯马尔福也没有闲着,几乎赶在第二天的末尾,就给我找了个礼仪老师。年纪极大,且固执严厉。我疑心他公报私仇,他却美名其曰是为了保存主人的脸面。
于是无法反驳的我,上午受完伏地魔的磋磨,下午就得受这位老师的气。
中世纪的礼仪繁复刁钻。不过我是个好学生,学得很快。礼仪老师纵然嫌弃我从未接受过家族小姐的培训,也对我的态度日趋变好。
“你总有方法让周围的人对你心生怜爱,是不是?”某天,卢修斯在旁观我的课程以后,说出这句讽刺十足的话。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估计又要说我和我妈妈很像了?”
“不,这点完全不像,”卢修斯却出人意料地道,露出了更加厌恶的表情,“你比她更令人作恶。”
我全当耳旁风,默默地按照礼仪老师教的那样,在客厅中,转了个优雅的圈。
与礼仪教学接踵而至的,还有频繁出现在庄园的食死徒。他们见到我,虽态度说不上特别尊敬,但至少会在我面前,微微顿住,然后唤我一句“尊敬的客人小姐”。
我被他们叫的头皮发麻。可除去这个称呼以外,无论是叫我赫拉,还是叫我布莱克,都会让我如坐针毡。
那么,“尊敬的客人小姐”反而成了最合适的称呼。
如今,伏地魔教我学咒语的时候,同样会拿“客人小姐”之类的话来打趣我。
我除了理所当然地接受以外,没有其他方法。
对伏地魔而言,自从我成功在食死徒面前施展过不可饶恕咒后,他对我态度一天比一天好,甚至已经不计较我不会使用他教的恶咒这些事情了。每日清晨兴致勃勃地拉我到花园念咒语,中午又一脸满足地看着我脱力回去。
而我尽可能地顺从他,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伪装得很好。
至少,没有人看穿我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在几个无法入眠的夜晚,我曾坐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看着天空从黑到白。
我思索我过往的行为,思索我为什么会对伏地魔产生依赖感。偶尔,我甚至会想起希奈,想起这个我从未见过的妈妈当初是怎么逃离开伏地魔的掌控。
这些问题反复思索,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
而生日舞会如约召开。
*
德拉科番外
(1)
今年的九月底比往常都要冷。城堡外,临近黑湖的大树上,叶子早已掉光。而干枯的树枝之下,枯黄的草地满是厚厚的霜冻。
德拉科马尔福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前,手撑着下巴,望着家中几日前寄来的信件,出神。
信件里装着母亲亲手放着的百合花花瓣,使得整张家信充满了淡雅的清香。
今年的百合花开得这么早吗?
他这么想。
马尔福庄园的百合花是母亲吩咐种下的。
他一直以为母亲爱百合,可父亲却说,母亲不爱百合。种下那满园的百合花,只是因为母亲在思念一个人。
“那是你母亲最好的朋友……”
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坚硬的脸上闪过几丝阴郁。
于是,德拉科从小就知道,父亲并不喜欢那脆弱的白花,也同样不喜欢母亲平白无故留在三楼最东边的客房。
在德拉科童年记忆里,父母总会因为一些事情吵架。
而吵架吵到最后,最终都会集中到一个人名身上。
希奈。黑发黑眸的希奈。
是时刻萦绕于他幼年回忆里的阴影。
后来,父母不知私底下说了什么。两人重归于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而慢慢长大的德拉科看着父母恩爱的模样,时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误的记忆。
可直到,他无意间在书房夹层抽屉里看到了一张老照片。才知道自己并没有记错。
希奈是真的存在。
照片里那个陌生的女人正冲着他倨傲地昂起下巴,手揽过母亲的肩膀。而母亲还是年轻的小女孩模样,她充满依赖地靠在女人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牵着她的姐姐,贝拉布莱克。
看起来是多么幸福的照片啊。
德拉科却不住地颤抖着,不敢直视照片中的女人。
他感到无所适从,就好像凭空撕破了父母完美关系的遮羞布。
出于一种本能,他手忙脚乱地将照片塞回了抽屉,决心把这事这人永远掩埋在自己的心底。
但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