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赵元朗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去贺贞家。这些都是石康与石守信准备的。他们说第一次到女朋友家绝对不能轻视,虽然贺景思不在家,长兄如父的贺怀浦也是一大难关。石守信还千叮万嘱他,今天说什么都不要再与贺怀浦斗嘴,凡事让一让,和和气气就过去了。
“我努力。”赵元朗嘴角抽抽,生硬地答应下来。
“你来了?”贺贞给他开门,瞧见手上的大包小包,不禁一笑,“你这是来拜年来的?”
“第一次正式拜访,不能空手。”赵元朗在这个年代生活了这么久,也学了一点人情世故。
“进来吧。”贺贞接过他手里的一些东西,带着他进了门。
“乔已经到了?”看着门口的一双熟悉的男士黑色皮鞋,赵元朗随口问道。
贺贞取出一双拖鞋给他,答道:“是的,一早我和哥哥一起去接他。”
赵元朗穿上拖鞋,跟在贺贞的后面进了客厅。
贺景思和贺怀浦都是教授级别,家里的条件自然不差。这幢两层的小楼就比石康的小平房好太多了。加上屋里别致的家具和精心的布置,给人一种舒服且洋气的感觉。
贺怀浦正与乔说着话,看见他们进来,也被贺贞手上的东西给整笑了。
“赵元朗,还没过年吧?”
“也快了,时间快得令人吃惊。”赵元朗若是真如石守信所言那样,就不是他了。
贺怀浦洁白镜片后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芒,嘴角微扬,接过了礼物。
“谢谢,我先收下了。”
“贺,好久没和你下棋了,我最近刚学会了几招,要不要看看?”一旁的乔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赵元朗身上,有点不高兴地引开话题。
贺怀浦拿出棋盘和黑白子,两人就对弈起来。
“乔在美国的时候就对中国文化十分喜爱,哥哥就教他下围棋,他学得还挺快的。”贺贞为赵元朗解释。
不到半个小时,乔就输了。
贺怀浦宽慰他:“确实比以前进步不少。”
“如果他刚才这个黑子不下这里,你应该没有这么快就赢。”一直观察他们的赵元朗突然指着棋盘的一处发出自己的见解。
贺怀浦却有点吃惊:“你也懂?”
“以前下过,不过太长时间没碰了。”赵元朗谦虚道。
“那就来一局?”贺怀浦发出邀请。
赵元朗拍了拍乔的肩膀,示意他让座。
乔本来想今天在贺怀浦面前表现一番,没想到给他人做嫁衣裳。懊恼地看着两人的棋局,不出一分钟,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微妙。就连他这个初学者都看出了两人深厚的棋力。贺怀浦的围棋段位已经是很高了,而这个赵元朗居然毫不示弱,他的棋下起来就像与人厮杀搏斗一般,快准狠。
贺怀浦也感受到了赵元朗不俗的实力,收起了轻敌的心思,全心全意地应对着他的每一步棋。
“贞贞,饭菜都好了。”阿姨过来同贺贞说道。
贺贞轻轻用手指压着嘴唇,点头说明自己知道了。
这一盘棋不知不觉下了足足一个小时多,精彩程度就连旁观的人都觉得意犹未尽。
“先去吃饭吧。”贺怀浦摆出棋子,算是自行认输了。
“好。有机会再来,许久没有棋逢敌手,”赵元朗回味不已,站了起来,
大家早就闻到饭菜的飘香,缓缓转移位置。而贺怀浦在离开之前,又低头看了一眼棋盘,眼眸中似有所思。
“贺,伊娃,还记得我们在美国的时候去唐人街吃中餐时闹出的笑话吗?”乔在饭桌上总是聊起三人的旧事,显得赵元朗格格不入。
“乔那时候刚学会中文,非要和我们一起看中文菜单。看到狮子头的时候,他就以为真的是用狮子的肉做的,闹出了个小笑话。”贺贞见赵元朗太沉默,怕他尴尬,连忙解释给他听。
乔还没等赵元朗有反应,就自顾自地演了起来。
“谁让你们中国人提名这么奇怪,什么夫妻肺片,什么麻婆豆腐。而且你们还喜欢吃那些内脏,鸡爪,鸭脖。这怎么不让我怀疑真的是用狮子的肉做的。”
“那是因为你们烹调方法过于单一了。怎能与我们悠久的历史相比。我们古时候老百姓吃的都比你们好。”赵元朗这话一下子就拔高了自己祖国的地位,也暂时堵住了乔的那张嘴。
乔瞬间不说话了,因为这一话题他说什么都是错。这桌上只有他是一个外族。
“来,这是你最爱吃的。”贺贞特地夹了一块阿姨拿手的醉鸡到赵元朗的碗里。
赵元朗开心地一笑,眼神不经意看到贺怀浦一脸失落的样子。他用眼神示意一下贺贞。
贺贞立马领悟到了,又夹了一块到贺怀浦的碗里。
“我怎么能忘记哥哥喜欢的东西,是吧。”
“算你还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