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玩意?你在和我说流星街有婚礼?他们不应该是直接看对眼了就钻小房子的吗?
赛莉娜不理解的事情加一。
这个地方在她的想象里就不该有这些形式上的东西,甚至她觉得流星街出现家庭都在她意料之外。但眼前的确发生了这样一幕。
那是一个绿色的布覆盖着的台子,下面用什么支撑这个台子没有人在乎,新人们找到了鲜艳干净的粉色花布来点缀绿色的台面,台面是个半圆,后面还有块木板盖着花布贴在半圆平整的一边当做背景板。
新人们就坐在那个绿色台子上,盘着腿,最为新娘的女人头上编着漂亮的辫子,还插了几朵花,虽然新鲜的花朵不常见,但是这样脱水的干枯的花枝还是有一些家庭养的。
人们用一点点的水养活起那些小花,给他们的生活增添一点色彩。
新人们只是随便的摆了几个小桌子,还是各种各样的桌子,有木头的有折叠的、三腿的四腿的,大概是从不同的邻居家借来的,很多男人围着小桌一起喝些变了味的酒和饮料,这些可能也是为了婚礼攒了很久的。
流星街里难得有这么热闹平和的时期,大家都在一起跳着没有音乐的舞步。
坐在矮台上的新郎随着着节拍一下一下的拍手,他的手上都是裂开的口子,皮肤黝黑掌纹处却很白。经年累月的处理垃圾已经让手染上洗不掉的颜色了。
他身边的新娘原本没什么兴致的,但最后还是被气氛带动起来了,她轻声的哼着歌,慢慢的面颊上也爬上了笑意。
附近的人都前来围观感受着痛苦生活中少有的轻松氛围。
库洛洛早就注意到怀里的赛莉娜睁大眼睛,一下都不眨的盯着那边了。他胳膊动了动把她抬高了点问:“你很感兴趣?要过去看看吗?”
不想看,很奇怪,事情已经打破了认知。赛莉娜摇了摇头,拒绝了库洛洛。
库洛洛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他有些笑容有些苦涩,向着怀里的小孩问出口:“流星街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啊……”
虽然流星街的确是个遗弃垃圾的地方,但他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流星街没有那么恐怖,库洛洛不清楚小孩子的脑子,但他觉得流星街和外面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都是由人类群体组成的社会。
既然如此,就会有家庭,婚姻,父母和孩子,不然所有人都应该是从外面扔进来的吗?但这个有些呆的小孩明显不这么认为。
库洛洛并不知道沙弗罗拉家和揍敌客家给赛莉娜的智障儿童评价,他只觉得这是个开口比较晚的孩子。并且他在同时还认识了姐姐塞茜莉雅,又让他先入为主的觉得这孩子应该很早熟。
不得不说他真相了,赛莉娜也的确是这样想的。
“赛莉娜,流星街的确是有家庭的。”库洛洛认真的和赛莉娜解释。
一边的信长好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也跟着嗤笑了一下。
他老神的用袖口摩擦了几下他的木刀,信长想着这次如果真的得到了长老会那边的支持就先去讨个好的刀来。他眼馋飞坦的细剑很久了,那可是个好东西。
派克还是温和的朝着赛莉娜笑了笑。
赛莉娜看上去似懂非懂,像个小猪一样费力的在库洛洛怀里拱了两下逃避这个问题。实际上她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了,她的CPU烧起来了!
是什么设定被打破了吗?在她穿越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被添加了进来。好在影响不大,她又不生活在流星街。
库洛洛本来也没想给她仔细解释什么,他只是想看看小孩在不同处境下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
这小孩明显之前都活在光明之中。
他们相对无言,继续开始了前进。
信长这次迈开了腿走在最前面,库洛洛很快跟了上去带着她离开了这个‘热闹’的地方。就在大概几百米开外,他们又看到了新的景象。
那几百米的垃圾和废墟就好像一堵墙,把世界分成了两半,一半正在欢天喜地的办婚礼,而另一边,那对夫妻哭泣都发不出声音。
这位丈夫紧紧的把他的妻子揽在怀里,他们的面前摆着一位少女,她稚嫩的脸庞上依然全是泪痕,因为她的下半身,那双腿,已经被碾断了。
这是来流星街运送垃圾的车造成的事故。那些外来的人丝毫不在意流星街之内的生命,即使是压死了一个人,这里也没有法律审判他。甚至可能连钱都不用赔偿。
这不是女孩故意来干扰他的工作吗?
而那对父母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快要感染死去的女儿的残躯而无力的安慰。
他们太懦弱了,不值得同情。
库洛洛很快收回了视线。连流星街人该有的尊严都没有。
这一路流星街的风土人情真的是叫赛莉娜难受,好像流星街的人和普通人的生活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生活环境差,条件艰苦,难以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