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由于毒花的作用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甚至觉得自己的四肢都不受自己控制。
看见陈山晚慌慌张张地跑上来,于是嘿嘿一笑。
陈山晚:“……”
余照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了劲儿,倔强地把身上的灰袍抻平,将自己包裹住,最后蜷缩进床底闭上眼睡觉。
然后她觉得自己被戳了戳。
余照翻了个身。
这次是更大力地戳了戳。
这一瞬间,突然唤醒了之前被苜宿员逮捕时的惊悚回忆,余照一下子睁开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
陈山晚就蹲在她面前,余照一惊,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却忘了现在她还在床底,于是——
在响亮的撞击声后,余照躺在地上抱着脑袋颤抖。
她痛得在地板上爬行,拖着没有知觉的下半身爬到窗边准备透透气。
陈山晚沉默地看着一切,他突然很抱歉之前他竟然曾经怀疑过余照和奸细真的勾结。
好不容易爬到窗户地下,宛如下身瘫痪的余照用自己肌无力的上肢终于趴到了半米高的窗户上。
“陈山晚!”
“怎么了?”还沉浸在愧疚里的陈山晚抬头望向她。
“中毒了之后除了身体无力还有其他症状吗?”
“……看见了你之后,我觉得也许还会让人变傻吧。”
“不会出现幻觉吗?”
“为什么这么说?”陈山晚好奇。
吹着夜晚的冷风,余照觉得恢复了一点体力值,大脑在此时前所未有的清醒,发丝轻轻拂过脸颊,痒痒的,她回头:
“如果不会出现幻觉的话,我怎么看见了很多很多的小人在下面啊。”
余照和陈山晚此时躲在狭小的衣柜里,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呼吸里只剩对方的味道,她闻到了对方身上一股莫名的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余照跪坐在对方的两腿之间,双手穿过他的腰平衡自己,头靠在陈山晚的胸前,她能听得到对方急促的心跳声以及头顶传来的呼吸声。
黑暗里没有一丝光亮,虽然这里狭小到不得不让两人紧挨着,但双方一时都觉得手脚无处安放。
余照僵硬的努力移动了一只手,将它抬起想要撑到衣柜壁上,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贴得过于紧。
“刺啦——”也许是扯到了旁边的一些破旧的衣物,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
陈山晚赶紧一把扯过她的手腕组织,这下不仅身体贴的更紧了,连手臂都动不了了。
余照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耳朵偷听外面那些人的声音。
“老大,有人看见杀了您弟弟的人进了这个房子,估计是看到我们来了不知道躲哪儿了。”
“看清楚他们是谁了吗?”
后面一个声音估计就是上一个所说的老大了吧,声音听起来还挺慈祥,也许已经五六十岁了。
“是个娘们和小白脸,身上有金盾的标签,不过他们说是很面生,估计是内城区的人进来交了保护费得到的。”
“金盾?不是说好内城区的人进来,交由我们一同保护吗?我们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
想收保护费就直说呗,还一同保护……
“没有,肯定是金盾的那群家伙想独吞!老大,我们必须……”
“行了”那个老大打断了他的对话:“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先把那两个人找出来。看见这座房子就晦气。”
“是。”
吱呀一声,他们终于推门走进了这个房间。
他们现在并不在那个卧室,而是躲进了杂物间拐角的一个衣柜里,这个地方位于视觉盲区,如果对方不穿过杂物间堆在地上厚厚的垃圾,发现不了他们的藏身处。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踩在塑料铁皮等废弃物才会发出的声音,余照一时之间大气都不敢喘。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余照额头上逐渐激起一层冷汗,心里不断祈祷重般砀大仙能够让他们逃过一劫。
突然,余照感觉被抓着的手臂一紧,她听到了心脏猛地剧烈跳动的声音,既有她的,也有陈山晚的。
他在干什么?
感受着对方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以及呼吸越来越急促。
衣柜里的茉莉花味似乎也越来越浓了。
“……哈啊”陈山晚突然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