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今天下午说临时接了个演出的活,人都已经出校了,也没有多余的舞裙……”
“学校周围几个服装道具店我也问过了……都说芭蕾舞裙被租出去了。”
尹盼扯了扯嘴角:“难道南清不是一时冲动?”
“怎么办啊——”
这回轮到谭枳无暇顾及南清之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圈踱步:“就二十分钟了……不管了!要不……我再去求求邓起?”
“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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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盼推门出来后便驻足在走廊,后背抵靠着冰冷的墙壁,练功服薄薄的一层,她轻易就能感受到身后的习习寒意。
她一脸平静地又回味了一遍谭枳的话,在最后一个尾字的时候深深舒了一口长气。
夕阳西下,暖煦的日头余晖斜洒进来,走廊尽头楼梯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道修长板正的影子被投下来,更显比例优越。
暖色的光给影子淡淡地蒙上了一层光晕。
是在他本人身上鲜少能见的和煦。
五分钟前,谭枳的声音犹在耳畔——
她说,那件芭蕾舞裙是投资方亲自找了巴黎最顶尖的时尚设计师操刀,全球仅两件。
“我想着江总那种级别的大佬肯定神通广大吧,调来一条芭蕾舞裙也没什么难的,我就联系了江总的助理邓起……结果他见我都不见,就是说江总在忙。”
当时听到谭枳这句话时,尹盼就释怀地笑了。
也是这时推开了门,走入了走廊,看到了走廊尽头的男人影子。
她又一次抬眸望向那个方向,人影已然消失不见。
尹盼顿了顿,挂上疏淡又有几分暖意的笑意,昂首走向那扇门。
——以江丞昱的风格,已经找了顶尖设计师独家设计,就绝不会允许“仅两件”这种事情的发生。
走廊投下的人影,绝不是巧合。
几十米的距离,尹盼迈的步子慢,却还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楼梯间的门又不知何时被虚掩上了,她抬手去推,触碰到门板上的时候,尹盼才发现她的指尖已然微微地在颤。
说不上来是从何而来的恐惧。
还没等她推门的动作做完,虚掩着的门就从楼梯间里面被拉开。
尹盼一个没扶稳,顺着开门的力度,跌入了一个尚算温热的怀抱。
他身上专属香水味道过于独特,尹盼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辨出这个怀抱的主人。
对上江丞昱那双凌锐的眸子时,尹盼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是心底的怖意愈发地弥散开来。
腰身被他的大手紧紧牢锢住,肌肤紧贴,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尹小姐有事?”江丞昱先发制人地开口。
“江丞昱,”尹盼下意识地向后撤开距离,又被江丞昱强制地反按入怀,她梗着脖子,语气里的倔强不减,“你这样有意思?”
江丞昱耷下眼睑,看她:“你这么聪明,猜得到今天这样,因为什么吧?”
尹盼回他的眼神里带着些愠气的嗔怒。
她指尖轻攀上江丞昱的大手,几分挑逗意味地将他的手腕牵至眼前,指头轻勾卷起他衬衫袖口,视线在他的腕间表盘上懒散地一搭。
“时间把控得这么好,现在还有十五分钟登台,”尹盼重新看向江丞昱,眼眸中款款秋波,“我登台的舞裙被毁了,四处借也借不到、买也来不及。”
“南清她一个女大学生,想不到这些,后面操控的人,是你?”
“江丞昱,”她指尖这次游离到了江丞昱的领口,把玩了好一阵的领带,最终卷着他领带地将两人间的距离无限拉近,气息缠绵相抵,“你到底想做什么?”
清冷松木香卷着甘甜花果香,在空气中悱恻交织,又零星地四散开。
香与香的距离,比他们更近上百倍、千倍。
江丞昱嘴唇抿成一条线,喉结上下滚动,遏下了涌动的那股热流。
再开口时,声音已是哑然,喘气的呼吸声也明显加重,说不清是因为怒气,还是其他。
“尹盼,求我。”
他带着尹盼转身,将她一整个人紧紧抵在楼梯间的落地窗上,右手一手牵制住尹盼的双腕,举过头顶。他的手搭在玻璃窗面上,指节分明、骨感匀称,青筋凸起蜿蜒向下,隐忍着歇斯底里的情绪。
尹盼白皙的手腕,在他的大手中,宛若指间盘玩的白翡玉石。
粉红色的夕阳光,绕过尹盼的发丝间,又投落在他的颈间。
独属于日落的浪漫,毫无保留地偏袒在两人身上,两人之间的是世上最暧昧的动作。
只是脱口而出的话。过分地不带温度。
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尖锐的矛,非要刺得对方血肉模糊、痛彻心扉才肯罢休。
咫尺相贴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