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该下不会真要完了吧?”再看到玄差投来目光,许敬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而他的心脏也在这时承受起了重若万钧的压力。
方才,趁着玄差不注意自己,他的意识体可是几乎连爬带滚、不带哪怕一丝拖沓地进入天方鼎的世界中,他是要喊醒谨饬……这是他最大的,也是处在现今状况下的唯一倚仗。
然而,不论他如何尝试叫唤,甚至于他直接跳到树上去摇谨饬,这家伙却始终是死尸般的毫无动静,这可不就把许敬给急坏了去。
“谨饬姐姐!谨饬大神明?小鸟?坑货!!啊啊啊,姑奶奶哎,您好得眨下眼啊,小子我现在可是性命不保了哟,还不醒来,您老可就要跟着我一起没了的。”
许敬心底哀怨着,千分盼望万分祈祷地唤着谨饬,奈何,如旧地没得到有回应。
而这时,许敬也不得不运转着思绪随机应变地对付着玄差了,只是他还没有开口,玄差就先一步说话。
“许敬,你一个人类小子,竟然拥有神之玄力,这是很让人费解的,知道吗,其实我更愿意对你施展搜魂之术,好教我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经历,不过那样一来,你的魂海也就崩了,我主便不能再以你身躯为圣躯了。”
许敬:“……”
“唉,”玄差叹了口气,而又似极无奈可惜地道,“我对你知之甚少,可是到底了解一点——看似乖张,可确是个惜命、狡诈的人类。”
“怎么,先前你体内的那股神秘强悍能量还不能用吗?还是说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继续使用了?”顿了一下,玄差忽然道。
“!?”闻言,许敬的眉梢顿时挑了起来,他似有所明悟,难道说……
同为魔族,断狱魔君在接触到谨饬的力量气息时便被吓得魂颤,而他们,虽然从不曾正面感受过谨饬的力量,但那时,在百兽妖山同邛央的战斗,为了小命不丢,谨饬还是隐晦的出手了,即便只是展露了冰山一角的些许实力,可绝对的敏感本能和百万年大计都不允许在这时出丁点意外,那么他们定是也将此算了进去。
如此,他身上的谨饬的力量也便让他们感到些微不安,担忧那道不明的力量会成为意外,这才没有贸然以绝对碾压的力量对他出手,否则,凭借玄差那连围杀也要留个缺口,免得鱼死网破的缜密的心思,他许敬刚一立身在此,恐怕就会被他直接镇压,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小心驶得万年船,可是玄差过分的小心反而给了许敬机会。
许敬很快微微地笑了起来,道:“以我区区御灵境的修为,你觉得是敢站在一位实力通幽的生死敌面前么?那还不是因为有所倚仗?”
“你说得很对,我现在的确不能使用那股力量,可不代表着我不会在下一秒暴起,说不定那时你族数万年……哦,好像是百万年的谋划会毁于一个毛头小子之手。”看到玄差脸色隐隐变化,不等他开口,许敬接着幽幽然地说道,“也不能说我这是不切实际的大话,毕竟,谁能想到,还是御灵境前期的我能在你们三位的截杀下逃生,谁又能想到,一个通幽之上的魔君死于我这小小人类之手呢?”
说话间许敬信步闲庭,洋洋洒洒的踱步以及脸色的自然,都带给人一种临危绝不惊的自信感,而他有意的对自己实力的贬低,更是教人有些看不清他,似乎哪怕此时有一位通幽之上的绝世大能向他出手,他也能轻松应付似的。
玄差的黑暗玄力微微涌动,可很快熄灭了,他不敢赌,也不能赌。
甚至,许敬之话让玄差身旁谋略不足的卫羽也不免皱了眉,一时间都少了几分自信,不能确定许敬此子所说真假。
刹那的犹豫,玄差同卫羽对视了一眼,后者没有说话,只是背过手去,意思完全就是让玄差尽快拿主意,是让他这就简单直接地出手镇压许敬,还是无耻而麻烦地拿着人质威胁也好,全凭他做主,自己执行。
“哼,老狐狸,若有意外而被问责,你也得有锅可背。”玄差心底简单地骂了一句卫羽,而后,他倒是也不多做思考,沉声道,“好,许敬,我知道你说这么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那两人活着么。呵呵,不过于我而言无所重要的人物罢了,满足你的条件也可。”
“然而,确如你所说,我不能让任何一点不好的意外,出现在此番伟大的计划之内,而你,却又恰是那个关键,所以不敢保证你也不能确定,你在之后不会一样无耻地不讲信用,而给我捅出大乱子?”
“……”许敬没话可说,他的担忧也如玄差一般,怕他言而无信,自己却彻底置身险地。
“嗯,这样吧,不管实力如何,底牌又是怎样,明面上,你终究是没有同我谈判的资格,便为了彼此皆可安心——你入阵,我放人。”
说罢,玄差伸手而往后一点,顿时,两点黑暗玄芒如流星一般飞入了青禾和书白羽的眉心,可也不等许敬因此而面露担忧,二人便是同时沉重喘息了起来,再下一刻,言万生放了手,他们“扑通”地跪着在骷髅战船上,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