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能站在远处瞅着,这时候就算张家忠仆也看出来了,自家老爷根本就没法跟锦衣卫对着来。
当老爷的都不行,让我们上?
还是算了吧!
……
……
张家兄弟被抬到马车上,由锦衣卫押送,把二人送到五军都督府。
这下家也不用回了,直接到五军都督府候着,到时候兵部衙门会指派军校将他们“押解”到三边服刑。
二人手脚被捆,动弹不得,半躺在那儿生闷气。
昨天待在锦衣卫北镇抚司时还高床软枕,左拥右抱,怎么一夜间,家能回了,却是要被发配充军了呢?
“老二,你不觉得奇怪?这情况跟姓朱的小子说的完全一样啊……咱兄弟俩,好像被人给算计了。”
张鹤龄耷拉着苦瓜脸说道。
张延龄没好气地回应:“还用得着你来说,我早就看出来了!”
张鹤龄道:“为啥那小子说咱发配三边,就真发配了?他能说了算?”
张延龄想了想,试着分析:“可能是他提前得知了什么消息,故意说出来,显得好像他能做主一样,但其实他狗屁不是。”
“嗯,我觉得他也什么都不是!但咱俩……以后在三边的苦日子怎么熬啊?”张鹤龄差点儿要哭出来。
这两年受得苦太多了,但这跟未来两年马上要遭遇的境况相比,之前过得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想想就让哥儿俩伤心不已。
……
……
张家兄弟顺利被发配,消息虽然早朝时放了出来,但很多人还是觉得,张太后不可能轻易同意。
太后失去了杨廷和这个强大的盟友后,显然不能再失去张家兄弟的支持,若是张家兄弟都走了,那张太后就真成了孤家寡人,难道张太后要指望蒋冕,或者是那些世袭的勋贵来保证他们张家的利益?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
张家兄弟真被顺利发配三边,说是军前效力,但没人看好这对兄弟能在三边做出什么成绩来。
孙交在户部得知此消息后,急忙出了户部,要去找朱浩谈事。
孙交跟朱浩在思贤居会面。
大白天的,孙交实在想不出要去哪儿找朱浩,正好他知道思贤居的存在,找人做了通传,还真让他进去了。
又等了很久,孙交才见到从后院出来的女婿。
“孙老。”朱浩拱手。
孙交环视一圈,最后瞥向先前负责引路带他进来的关敬,现在关敬于思贤居负责安保工作,想攀一下来往大老的交情,但明显不会得到除朱浩外任何人的另眼相看。
很快厅内只剩下朱浩。
“陛下经常出宫来?”孙交问道。
朱浩摇头:“陛下已很久未踏足此处。”
孙交道:“那是司礼监的人经常来喽?”
这倒没说错,但朱浩不会正面回答,笑着问道:“孙老有何事,但说无妨。”
说话直截了当最好,不要拐弯抹角,朱浩听着就累。
孙交道:“张氏外戚,虽然位不高权不重,但在朝中地位却非常特殊,现在他们去了三边,只会给陛下落个轻慢宗族外戚的名头,实不可取。”
朱浩心想,难怪张家兄弟于弘治、正德两朝一直都是反面典型,为文官集火攻击,而历史上兄弟俩到了嘉靖朝,行事风格不改,却成为文官极力要维护的对象。
感情连你孙老头都跟那些文臣一样,觉得张太后作为寡妇身边就剩俩弟弟,无论俩弟弟怎么为非作歹,都动不得,是吧?
朱浩笑道:“孙老,维护法度尊严比什么都重要,二人去三边戴罪立功,已是陛下格外开恩,这都不可取的话,那只能坐视他们乱来!相信就算是市井小民,听说他们兄弟发配边疆,也会弹冠相庆吧?”
“呵。”
孙交冷冷地道,“你是不知老夫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吧?”
朱浩道:“请孙老明言。”
孙交厉喝:“老夫这是为张家人说情吗?老夫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替陛下做事,老夫能理解,但你把陛下顾忌之人,一个个都打发走,将天下人得罪了个遍,就算陛下现在对你再信任,但以后呢?历朝历代,兔死狗烹的事可不少。”
朱浩惊讶地问道:“孙老,这是何地方?这种话你也敢乱说?不怕……隔墙有耳?”
孙交轻哼道:“老夫行将就木,会怕事?你朱敬道,才应该瞻前顾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横冲直撞,蛮横无理,你现在得罪的每一个人,到头来都会成为你仕途上的绊脚石,会令你跌落深潭,再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