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大义。小义可屈而大义不可屈,今日大义丧,则将来小义则丧尽……石学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今天的事,我非做不可!”
“那你……”
石珤不知该怎么劝说才好,连连摇头。
……
……
当天那份奏疏便上去了。
石珤心中为难,总怕这件事会带来什么不好的结果,又替杨慎思量,觉得杨慎在升官的节骨眼儿上做这件事,未免太不开眼。
大丧都还没过,这时你上这奏疏,就是犯皇帝的忌讳,也未必就真的是成全了文官所讲的孝义礼法。
下午刘春到翰林院来传达制诰之事,石珤跟刘春提及,其实石珤也想知道内阁对众翰林以及国子监监生、科道言官联名上奏之事怎么看。
刘春苦笑道:“邦彦你还在为用修担心呢?那份奏疏,我看过了,上面并没有他的名字……”
“啊?那他……”
石珤顿时迷湖了。
这件事难道不是杨慎所主导?
刘春道:“他让敬道署名在前,众翰林以及监生、科道言官中,但凡与其关系亲密的,诸如懋功等,一概未署名。”
石珤听出来了。
杨慎上午义正言辞在他面前讲什么大义小义,结果在联名的时候却连个名都不敢署,让朱浩来当出头鸟冒被革职问罪的风险……
这还叫有担当?
亏我把他当成年轻士子的典范,就是这么为人表率的?
石珤摇头道:“不对啊,由始至终,都是他在背后发动众人,若是他自己不署名……只怕陛下也会清楚是何人所为吧?”
石珤只能把杨慎往好处想。
杨慎不署名,不代表他没出力,难道这么多人都知道是杨慎主导的事,皇宫那边会不知道?
最后皇帝还是会迁怒于杨慎。
刘春嘴角发出不屑的一声,摇头道:“你或有不知,先前他找了敬道和孙志同家的长公子,一起发动联名,后续他自己先退出了。说到底,他既想事成,又不想有担当,却想令陛下对孙家人不信任……要说心计,他心思的确够多的。”
石珤这下脸上就只剩下苦笑了。
难怪说杨慎去找过孙元,感情是让孙元代表孙交来反水?老的对付不动,就让小的当炮灰?
这工于心计……
真是不亚其父。
“好了,我先告辞了。”
刘春道,“翰苑这边的事,你有不解的,大可来问我。”
虽然石珤跟刘春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同一阵营,但好歹二人都是翰林学士,现在一个升了阁老,一个当掌院学士,二人平时私交倒也可以,如此有些话,大可破除党派成见。
石珤拱拱手道:“多谢了。”
……
……
杨慎不是非要逃避,他的目的,是不想影响到自己晋升侍讲。
纸面上不留下证据,不令新皇可以借题发挥,不至于牵连到父亲便可。
但他也明白,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他才是始作俑者。
只是杨慎没想到,此事带来的影响,就是知悉者都觉得杨慎不够有担当……明明是你发起的,署名时却隔岸观火,怎么看你都想当聪明人,让别人当傻子。
参与署名者在听说此事后,谁会觉得杨慎做事光明磊落?
翰林众多,资历更老的大有人在,却让一个进翰林院不到两年的朱浩冲锋陷阵在前,算是很给朱浩面子了,但间接也让朱浩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奏疏上呈后,当天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来日朝堂上,皇帝对此大发雷霆,严词要追究到底。
“朕就想知道,翰林院、国子监和六科的人,是故意跟朕作对吗?把这上面的人全都给朕叫来,朕想好好问问他们,朕在治国上,到底应该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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