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已身居高位,都不屑与哥哥这般一介武夫一起喝酒。话说你可真本事啊,当了陛下的人,还能出入于杨阁老府宅,你也不怕被……”
这话多少带着一点威胁的意思。
你看我都知道你秘密了,你回到京城之后,是不是要在皇帝面前多为我说好话?
朱浩叹道:“食君之碌担君之忧,都是给陛下做事的,哪能讲困难?就是没有困难,自己制造困难也要上啊!”
“啊?”
徐鹏举对这说法很是意外。
没有困难,自己制造困难?你还真直接!难道你小子不怕旁边的骆安把你的话传达给皇帝,让皇帝知道你心意不诚?
朱浩道:“就说我留在南京,这是给自己找事,但我记得,魏国公的事尚未解决,陛下和魏国公心中都不能安心,就算是明知有千难万险,我也要留下来,把事谈完了再走。又怕魏国公瞻前顾后不好做决定,一直想对策,如何能把这话说得中肯一点……先前的冒犯,魏国公可不要介意啊。”
“哪里哪里?哥哥怎会生弟弟的气?以后朱老弟你有话直接跟哥哥说,哥哥别的本事没有,江南还多少有点地位。哦对了,回头跟你大伯说一声,若是他那边有什么消息,也一定第一时间传信过来,咱都是一家人,不要搞那么见外。以后你再来南京,住我府上就行了!”
徐鹏举说话的口气,显得自己很讲义气。
朱浩叹道:“魏国公,看时候不早了,我也是时候回京城,所以就……”
“来人,护送我这位朱兄弟出南京,若是关口那边有人找麻烦的,就说是我魏国公的朋友,看谁敢阻拦!”
……
……
天黑前,朱浩的船已过了大江。
朱浩立在船头,看着江岸原生态的芦苇丛,感慨万千。
骆安走出来,提醒道:“先生,外面风大,还是进船舱休息一下吧。您喝了酒,莫要着凉。”
“没事。”
朱浩道,“正因为脑袋晕乎乎的,才想出来透透气。”
朱浩立在船头,骆安也没进去。
显然骆安有很多问题想问朱浩,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朱浩道:“骆兄你其实不必担忧的,徐鹏举到底是魏国公,他在南京守备任上,也不是他一个人,背后还有一大家子,我正是看准了他不得不投靠于陛下,或者说他已经选择了投靠陛下,才会说那些话。”
骆安提醒道:“还是太过于冒险,若是当时真动起手来,只怕……我们要吃亏。”
“唉!当时有骆兄在,我就知道没事,我上来就跟他说了,不但院子里都是锦衣卫的人,连我家族都是锦衣卫出身,他以为能杀了我们而不被外人知晓?他敢这么小瞧锦衣卫吗?官场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在逢场作戏,若他真无意靠拢向陛下,就不会来见我们!来了,就该被我们拿捏,难道我们还要听他的?到底谁是上差?”
朱浩笑着摇摇头。
面对徐鹏举这样的纸老虎,朱浩针对起来也很有经验。
“那不怕他,将先生的事情泄露?”
骆安对此还是有些担忧。
“不怕!”朱浩笑着解释,“对杨阁老来说,我已是无足轻重之人,给谁做事都一样。从他怀疑我开始,就不可能对我再委以重任,他要确定的,我不是陛下身边出谋划策的主导者,这便够了。”
“我已提前派人出发,名义上我早就离开南京城了……就算徐鹏举要检举我,连我的行程都对不上,只怕杨阁老也很难取信他。再说,对徐鹏举来说,我又算个什么?皇帝派来的使节,谁都能担当,莫不是以为如此还能让杨阁老对他刮目相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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