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凤被调回京师,宣大总督换上了彭泽的亲信。
宣大局势暂时看起来还是很安稳的。
但鞑靼人袭扰寇边仍旧不停歇……
本来这边就是我们草原部族的主攻方向,现在你们大明还搞阵前换帅这种事,那我们还不加紧攻击宣大一线?
白羊口失陷的后果,就是关口防御悉数被摧毁,鞑靼人重新调集兵力后,就以白羊口为突破口。
我们几百人的队伍,就能把你们一个关口给攻陷,如果人数多上十倍,结果会如何?柿子要挑软的捏,三边那边我们捏不动,就拿宣大开刀吧。
宣大局势,一天天严峻下来。
进入八月,京城有两件事比较热门。
其一是马上就到万寿圣节,也就是皇帝的生日,朱四生日为八月初十。
朱四刚登基那年,万寿圣节没多少人在意,当时朱四也要求一切从简,所以一点风声都没有。
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朱四登基已满一年,就算以后这皇位不在他这一脉传下去,朱四这个皇帝也能铭记于史册。
并且现在除了朝中君臣有点嫌隙外,朱四当皇帝的能力已得到充分肯定,正德朝时期的乱象已归于平稳,现在朝廷上下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如此一来,皇帝的生日就成为大臣们在意的事。
第二件事就是皇帝即将大婚。
选后已进入到最后一步选三环节,将会由朱四亲自挑选,时间定在八月中旬,而参与选三的三个候选者都是张太后亲自挑选出来的,皇帝的生母蒋太后在这件事上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
蒋太后自然心里不爽,给儿子选媳妇,亲娘连去旁观一下的资格都没有,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但跟去年刚到京城时,她动不动就拿离开皇宫回安陆像要挟不同,现在她学乖了,留在皇宫什么都好,即便受张太后这个嫂子的气,那不去见就行了,反正这边不去张太后也不强求,相安无事!
……
……
八月初四。
朱浩收到永平府来信,那边是陆松、公孙衣等人前去开矿的地界,位于后世唐山遵化和迁山境内,来信主要讲述开采铁矿进度。
因为过去后不是从零开始,已经有了一定底子,大队人马到位后其实跟机械进场开始出产铁矿石差不多,工人什么的苏熙贵早就在地方进行招募,加上有朝廷政策支持,推进很顺利。
在公孙衣的信函中,详细说明现在的情况,已经开始往外运铁矿石,至于日产和月产能有多少还无法确定。
想要上规模并且产量最终稳定下来,大概要等到年底去了。
不过朱浩更关心的是关敬和孙孺的来信,他们两个是朱浩的徒弟,跟已经当上玉田伯世子的蒋荣不同,二人算是平民出身,需要靠为朝廷做事来积累功劳和人脉、声望等,回头朱浩有理由向朝廷或是直接向朱四举荐他们入仕。
就像唐寅一样……
其实唐寅刚开始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会,被朱浩赶鸭子上架一点点学习揣摩,现在不也照样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
临近午夜,唐寅过来帮朱浩批阅奏疏,见张左已不在,转身就要回去休息。
朱浩招呼道:“先生不坐下来跟我谈两句?”
“不用了。”
唐寅尴尬一笑。
若是张左都去休息了,那就说明奏疏分门别类的步奏已经结束,他就算留下来,也帮不到朱浩太多忙。
朱浩把永平府几封来信交给唐寅看。
唐寅更关心的是陆松在永平的情况,至于公孙衣他们……唐寅很清楚这些人没什么本事,全靠朱浩帮忙撑着,现下刚去永平府不久,还能做出什么成绩来不成?
“怎么了?他们在那边有麻烦?”唐寅问道。
“没有。”
朱浩道,“其实我让关敬和孙孺过去,是想在当地组建一支人马。”
“你……你说什么?敬……敬道,你可别乱来……你可知道私自募兵是何等罪过?”唐寅一听,酒都吓醒了,结结巴巴地喝问。
朱浩看得出来,其实唐寅当晚是去喝酒了,找谁喝酒不知道,但料想现在唐寅在官场厮混,应酬比以往多不少。
朱浩笑道:“我只是让他们募集一批人手,作为护矿人马,又没有装备马匹,连甲胃都没有,兵器什么的也都是棍棒之类……再说了,这些我早就跟陛下提过,不会有事的。”
“护矿?”
唐寅长长地松了口气,“原来是招募看家护院,你非要说组建一支人马?不要吓唬人好不好?”
唐寅本以为朱浩要自行组建军队,原来是组建一支护院人马,维持矿山秩序,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吗?
朱浩道:“可我还是想把他们训练成一支合格的军队。”
唐寅眼睛一下子瞪得熘圆,无比震惊。
“我让人造了一批新式火器,比先前的火绳铳好用很多,总的来说,就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实现填装子弹……采用的是制式子弹,大概十个数以内,就能完成一次填装和发射。”朱浩道。
唐寅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问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朱浩问道:“你不信吗?”
唐寅皱眉:“可是你先前给朝廷的武器,明明已经是……”
朱浩笑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必须交给朝廷,我让你拿改进后的火铳交上去,就是为表明,你正在研究这个,为研究更先进的武器做准备……你不用这般看我,此事我也是征求过陛下同意的……”
“你们两个小家伙,这是要反天了啊。”
唐寅气急败坏。
唐寅之前还在想,朱浩从哪儿学了那么先进的技术,由朱浩改进技术后制造出来的火铳,居然能得到王恭厂内工匠大加赞赏,说需要几代人才能改进出来,当时朱浩还说很不满意,唐寅一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