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碧空万里,寒气微凝。
陆岁安跟皇后还有其他三妃座在同一架轿子上,陆岁安不是第一次见到雕梁画栋、设施齐备、堪比小偏间大小的凤架了,她仍然会长时间的在心里不停惊呼太美了,太奢侈了!
哦这里不是暗指皇后显摆啊,是因为历代帝王都不知道怎么想的,规定皇后独自出行必须用这个代代相传的古董轿。
陆岁安猜,可能是因为第一个下规定的帝王喜爱自己的妻子,想让天下都见识到他对她的宠爱。也可能是他穷又爱面子,正好这个轿子看着就够富贵,恰逢谢秋宴,所以让皇后出行的时候显摆显摆。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陆岁安在舒适华丽的富贵轿中度过了沉默又沉默的出行时光。
要命,大家除了刚上轿那会寒叙了一阵,其余时间都窝在各自的榻上闭目养神,陆岁安就独自睁着大眼睛欣赏轿中和沿途的美景
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国安寺这几天格外的安静,气氛也越加肃穆了。
陆岁安挑了间靠近后山的僻静厢房,人人都知道她喜静,倒是没什么好议论的。
“呼~”岚雪小心翼翼的帮陆岁安揉搓腿上的紫灵膏,尽管动作已经够轻柔的了,还是惹得陆岁安一阵痛呼。
岚雪满眼的心疼,说道:“女郎再忍忍啊,熬过这两天就轻松了。”
说罢,手上再次发力,“哎~哎哟 ~”陆岁安平躺的上半身立了起来,然后又痛的摔倒,再立,再倒…
不知过了多久,陆岁安终于耗尽力气,目光呆滞的望着房梁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
她真傻,真的,她单知道赴宴要代表皇后,却不知道代表皇后就要陪大家一起前往位于更高峰的礼殿。
还因为要展示谦和和诚意,她们必须步行。
陆岁安发誓,下一年的谢秋宴……不行,万事都有变化的,她不能乱发誓。眼前的光晕越来越模糊,困意汹涌而来,扎心痛又暖乎乎的腿也逐渐发麻,精神上的舒适与□□的放松将陆岁安拉入庄周的世界。
“女郎,女郎,快醒醒,皇后娘娘过会儿就要领众妃与女使们去大殿聆听佛法了。”
“……”
“女郎?”
陆岁安皱巴着脸,嘴巴张的老大,嗯,她要说的话一定不是我想听的!岚雪闪过这么一丝念头后果断捂住了陆岁安的嘴。
“呜?呜呜呜呜呜!呜……”
“皇后娘娘派了人来通知的,千真万确,要是就单单宫里人还可以找个理由打发了,这次不同,有许多女使,她们有世家,有民间…可不能闹。”
“呜…哦。”气恼又没办法的陆岁安赌气似的猛的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就准备利落的起床了。
结果可想而知,因恼怒而迟钝的疼痛感如约而至。
宫人们对于僻静角落传来的那一声短促的咆哮表现的相当不在意。
这种声音集中爆发在这两天非常正常。
“……般若……诸天……”帷幔外端正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陆岁安试图睁大双眼,用不眨眼睛的方法来对抗困意。无果,遂偷偷瞄了一眼前边跪坐着的皇后和身边的其余三妃,不管皇后,三位妃子都头微垂、眼低垂着。看着挺虔诚的样子。
陆岁安无声的叹气,真的好无聊啊!万般无聊之下,她又开始想着宴会结束后的行程,她嘛,决定回宫的时候拐道回家一趟。反正四妃都有这个特权。
一会儿又想到了叶招九,操心他有没有记牢背熟,还顺便编了几个刁钻古怪的相关问题,打算等回去了考验考验他。
等到主持宣布结束,陆岁安已经把前二十年回忆了遍,把后三十年畅享想了遍。好在终于结束了。
只是,原本以为熬过悟经就能松快不少,没想到更磨人的还在后面。
她们要齐聚山上的礼殿共同用餐!
晴天霹雳,因为吃完饭她们要下来歇息,下午还要继续爬上去参加正式的谢秋宴,傍晚再回来…
陆岁安咬牙切齿的想,回家的时候怕不是成了个瘸腿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