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在起回到家,嬴延喜出望外,畢竟兩父子未曾半年不相見。嬴在起對父親說:「孩兒這次跟隨皇上飽覽了東方的名山大川,大開眼界!」
嬴延說:「聽說你在湘江救駕有功,不愧為大秦的好子弟!」
這時,嬴在起的身高已達當時的六尺六寸。
嬴延又說:「你是時候進行冠禮了。這儀式標誌你成年,可以娶妻。」
嬴在起問道:「不知父親可有人選?」
嬴延和蒙武的交情相當於義兄弟。蒙武曾參與滅楚的戰事,而長子蒙恬率領十萬秦軍攻伐匈奴,次子蒙毅是皇帝的貼身侍衛,加上這兩兄弟是自己的徒弟,所以嬴延覺得嬴、蒙兩家門當戶對,嬴在起可以和蒙霜成婚。
嬴延說:「蒙霜姑娘與你的年齡相近,而且蒙氏三代都是武將,所以我們兩家門當戶對。我從媒人得知,蒙姑娘除了對父母恭敬孝順,還温柔體貼,平易近人。」
嬴在起心想:我和霜兒只是點頭之交,平日幾乎沒有來往,而且她的大哥曾上戰場立下戰功,現在擔任內史,二哥則是陛下面前的上卿,我現在卻仍是個少不更事的侍衛……
嬴延拍拍兒子的肩膀,笑道:「仍在擔心嗎?我在這半年已和蒙家談及此事,蒙武也正在替女兒物色對象呢!他說:『霜兒已到了可出嫁的年紀,貴公子智勇兼備,而且年紀相若……不過更重要的是霜兒的意思!』」
嬴在起說:「只是不知蒙姑娘的意願如何……」
……
第二天清早,嬴在起因之前護駕有功,所以得以隨父親踏上朝堂,和群臣覲見皇帝。
秦始皇說:「朕首次東巡,離開咸陽超過半年。在這段期間,替朕留守咸陽的諸位官員,辛苦了!」又說:「朕渡江期間遇上大風浪,進退兩難,而侍衛嬴在起救駕有功,上前接受封賞。升嬴在起為郎!」
嬴在起連忙行禮,說:「謝陛下!」
因為父親的教導,嬴在起知道郎官是甚麼職位。
接着,秦始皇便和群臣談政事,這是嬴在起第一次在殿內聆聽。嬴在起心想:當郎官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
……
自從嬴在起返回咸陽後,嬴延聘來的媒人便開始在嬴、蒙兩家東奔西走。
嬴延找了一天空閒的,帶嬴在起造訪蒙府。
蒙武在廳堂中,笑容滿面地迎接他們。他們在地上跪坐,蒙武便說:「令郎初出茅廬,便隨從陛下,更立下大功,真是可造之材!」蒙武的年紀似乎比嬴延稍大。
嬴延笑道:「蒙將軍過譽了!犬兒本來只不過是個執戟郎,幸得陛下提拔,這才得以隨從陛下。」
這時,蒙霜和侍女躲在屏風後,悄悄地觀望嬴在起!
蒙武撫鬚說道:「嬴中尉,當年你曾向恬兒和毅兒傳授嬴氏槍法及劍法,我感激不盡。霜兒已行笄禮,如果令郎迎娶,我們兩家就可結為姻親。我就只有這個女兒。」
嬴延於是繼續和蒙武談話。
嬴在起心裏鬆了一口氣。倘若蒙武此刻問他是否有興趣娶蒙霜為妻,他會不知該怎樣回答,因為他目前仍未肯定自己對蒙霜的感覺。雖然嬴在起和蒙霜都是在咸陽長大,但二人除了在嬴延上蒙府吃飯時見到,平日幾乎沒來往,在街上也絕少碰面。難道要待成婚後才可以更加了解她,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