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附近有个便民小超市,这会儿没什么生意。
外面阳光正好,看店的老板就躺在收银台里的凉椅上打盹,边上的手机还循环播放着碎尸案的解说,配着不时响起的阴间音乐,有种别样的怪异。
许应冬推门进去,那老板听见动静,这才眯缝着眼暂停了手机页面,然后打着哈欠换了个姿势,“要什么自己看啊。”
许应冬随手开了门边的冰柜,从里面拿出几瓶矿泉水,去了收银台。结完账,老板拿了塑料袋给他装好。
贺延叙等在门外,见他提着一袋水推门出来,挑了挑眉:“还真是出来买水呢。”
“不然呢?”许应冬掏出一瓶扔给他,刚从冰柜拿出来,瓶壁上都是水汽。
贺延叙接过,斯文地拿出手帕擦手上的水,“还以为你出来哭鼻子,出来见见世面。”
许应冬视线瞥过,嗤笑了声:“毛病。”
水渍擦净,他将就着手帕裹住瓶身拿在手里,若无其事道:“那还真别说,毕竟大老远的一股子酸味,好不容易治好的鼻炎也该犯了。”
“……”
餐馆在对面,路口红灯,一行人等在路边。
前面正好有对小情侣,听谈话内容,应该是快要步入婚姻殿堂的,此时正随口聊着彩礼和嫁妆的事。
但就等红灯的间隙,两人因为这事有了分歧。
听那意思,似乎是女方随得嫁妆和男方下的彩礼不对等,一个嫌对方的彩礼不够,一个又嫌是对方要求得太多。
许应冬就站在两人身后,将两人产生分歧的过程看在眼里,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就见上一秒还你侬我侬的两人,下一秒就闹了不愉快。
过了斑马线,男孩追着生气的女孩走远,贺延叙这才收回视线,笑着说:“看来门当户对,是挺重要的。”
许应冬被他看着,眉眼沉了沉:“到底想说什么?”
难得见这人急眼,贺延叙眼底笑意更甚:“我只说结婚要求门当户对,又没说别的,像露水情缘自然不用讲究这些,你激动什么。”
贺延叙最近忙着律所的事,见面的时间少了,但有何成那个大喇叭在,海镇邻里间的家仇恩怨他都一个不落的知晓,更何况是身边人的事。
他语气调侃着,许应冬再傻也能听出其中的意思,只笑着扯了扯嘴角。
要真是露水情缘那么简单,那就好了。
菜都上齐,何成见两人还没回来,正想着出去看看,结果刚出店,就见两人顶着太阳杵在外面当电线杆子,于是喊了声。
不得不说他这声来得挺及时,许应冬知道几人都关心他,但这件事上,他不想过多的去设想和解释,也不想给周围人营造出某种错觉。
他一个人困扰就够了。
话题在何成出来后得到终止,许应冬提着塑料袋转身,对贺延叙示意道:“走吧。”
他买的都是冰水,太阳一晒,水汽化成水滴啪嗒啪嗒往下掉,所以话音一落,便直接提进了店。
他一走,何成这才小心翼翼问:“我刚才说的那些,冬哥没当真吧?”
“放心,当不了真。”
贺延叙将手里的水递给他,又拿出手帕擦水渍,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顶多自欺欺人。”
何成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啊?”
贺延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以后就知道了,走吧吃饭。”
下午回海镇的路上,葛弋开着车,余光观察着身旁人的动静,见她不喜也不悲,又才松了口气。
很好,看来状态稳定了。
昨天得知她前几天抑郁又发作,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都不敢想要是没个熟人在身边,她发病了该如何是好。
车内放着葛弋自己的歌,都是些叽叽歪歪的词,苏榶听得头大,抬手关掉了。
车内恢复安静后,身旁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面无表情拆穿:“要说什么就说。”
“那个……”葛弋注意着前方路况,一边支支吾吾开口:“苏董让我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父女俩闹矛盾 ,他是那个中间人,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麻了。
不过父女哪有隔夜仇,向来都是苏榶单方面耍脾气,哄就完事,只是这次稍微严重一点。
因为她继母蒋如玉前段时间一时兴起养了只泰迪,又明知道狗是苏榶心里一道揭不得的疤,还偏生狗狗长狗狗短,甚至作死的舞到苏榶跟前去,结果可想而知。
被她用高尔夫球杆连人带狗打出去了。
那可是真打,要不是保镖拦下,恐怕得出人命。
父女俩就是因为这个吵了一架。
说起这个事,苏榶摸了摸食指的钻戒,语气淡淡:“他怎么不自己来问?”
“那你得愿意接他电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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