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橘红晚霞沿着海岸线铺开,日头将落未落,这个时候沙滩上的人最多。
踩着夕阳冲浪的,围坐开趴的,还有架场子准备晚间乐会的。
路边的宵夜店陆续开门,门帘悬挂的彩灯五光十色,在傍晚的氛围下添了几分生气。
谢顺端着托盘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了无数回,这会酒馆上酒的就他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
直到再晚一点,其他几个来了,他才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整个人虚脱地趴在吧台上,眼睛四处瞟着。
“欸成哥,这旺季就是好啊,”他拿手肘推推身边启瓶的何成,“刚才上酒,见着好几个长得不错的。”
他嘴上说着,眼睛就那么顺着飘过去,撞上角落那一桌,跟其中给一个穿碎花吊带裙的女生四眼相对,还不忘抛了个媚眼。
那女生抿嘴笑了笑,不知道跟旁边的朋友说了什么,一桌四人都扭头朝这边看过来,又笑着转回去。
何成看在眼里,一巴掌落在他后脑勺,警告道:“你小子别到处惹桃花,小心你冬哥收拾你。”
海镇虽说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却少有的民风开放,附近到处是旅馆,又都是出来玩的,干柴烈火看对眼了出门就奔着开.房去。
当然出事的例子也不少,所以许应冬明文规定了不准他们打着服务生的幌子乱勾搭。
谢顺瘪瘪嘴,回了句:“我知道。”
何成瞧他一副出息样,啧了声:“这才哪到哪,你就是没见过世面,今天我从冬哥那回来的路上见到的那个才是绝品,哪哪都好看,就是脾气不怎么样。”
他去要微信,直接被无视。
“切。”谢顺不以为然,“你那眼光还不如我呢。”
“臭小子我眼光怎么了,我眼光那么好!”
正吵着,许应冬低沉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两人身后,“你俩要不出去吵完再回来。”
“……”不了。
何成搓掉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他问:“冬哥你怎么才来?”
“过几天烟火大会,路上跟主办方聊了聊那几天的酒水供应。”许应冬去冰柜拿了瓶水,拧开瓶盖,喉结轻轻滑动。
烟火大会其实还早,是主办方看旺季游客多,又碰上国庆,临时改的。
谢顺惊道:“那我们岂不是能狠狠赚一翻了。”
每年十月到次年四月份都是旺季,今年游客量可观,照这个数盈利是没问题。
许应冬轻笑点头,“嗯,过年给你们发红包。”
“欧耶!谢谢冬哥,我一定好好干!”
听到有钱,谢顺立马打了鸡血,赶紧抱着拖盘继续上酒。
何成哭笑不得:“果然还是个孩子。”
许应冬不可置否,谢顺是他酒馆里年纪最小的,今年刚成年,职高毕业不打算念了,年初招聘来的。
何成随手调了两杯酒,推了杯给他,不死心地问:“你那个房客来了没啊,男的女的?”
许应冬对完账本,抬眸晲他,眼角疤痕微褶,透着些不耐烦:“闲得慌就回去帮你爸多端几个盘子。”
何成识相闭嘴。
得,不说算了,大不了他自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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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深,海岸喧嚣渐起。
苏榶守着家政把二楼房间重新布置了一遍,才去洗了个澡出来,头发懒得吹,趴在重新换过的床单上,就直接拿了手机买东西。
来这个地方是临时起意,行李除了最基本的洗漱品和换洗衣物,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但是翻着购物页面看了会儿,来来回回都是那些,没什么可挑的,她便又关掉手机坐起来,摸了摸垂在肩头的长发,已经干了。
晚上的海滩纷杂热闹,从清海路出去是条环海路,棕榈树两面排开,沿路过去,全是餐饮店。
海浪声响,拂过脸颊的海风腥咸缱绻,苏榶漫无目的走在路上。
海边昼夜温差并不大,她换了白天的衣服,穿了件藕粉吊带裙,束起的腰肢不盈一握,裙摆在晚风下轻轻漾开,揉进温和的夜色,落入旁人眼。
谢顺跟人换了班,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准备走,“冬哥,我……”
“哥你看啥呢?”
他本想说明天请个假,结果喊半天不见应,索性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内心登时一万句卧槽。
苏榶刚好停在酒馆外面,往里面看了眼。
“卧槽卧槽!冬哥她看过来了……”
许应冬被他喊得脑仁疼,“我长眼睛了,你下班了就赶紧走。”
“那……那我走了啊哥。”
本来要请假的这会忘得一干二净,红着脸跟进来的苏榶打了个照面,愣是一个屁都没蹦出来。
苏榶没在意,目光落在吧台里的男人身上,朝他径直走过去。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