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刚熄的余热,只想往里跑去。
“莫要冲动!”
突然虚空之中伸出一手,握住她的臂膀,让她再没能前进一步。
南芝猛然转头,等看清那人身形后,她不知如何开口。那名字一直萦绕在嘴边,却怎么也无法跟眼前人联系在一处。
但她还是祈求般地唤了句:“大人……”
眼前的大人又不像他了。虽然眉眼熟悉,可他面容冷峻,里里外外透露着淡漠疏远。
“让我再见见我母妃。”她说。
男人目光复杂,只冷淡地说了句,“他们死了。”
“那我呢?大人,你知不知道,我也应该随他们一同死去?你认识的南芝,只是几千年前的游魂野鬼。”
“你还有用。”男人并不领情,就像是过戏剧剧本,他淡漠的念出属于他身份的台词。
“你不是东方潜。”她很是肯定。
“不管你父皇母妃生前如何,他们已经死了,你与他们不同。”
他仍是不回她的问题,只自顾说着写好的台词。
南芝恍然,这……是不是就是前世所见所闻?
为了应证这一猜想,南芝提起裙摆,果断向着火堆走去。
前世的她没见过叛军攻城,只在临终前听到他们杀进来的声音。
砍瓜切菜般,偶有抵抗的声音,就像方才她听到的一样。
还未靠近那堆灰烬,南芝便停下脚步。这儿的一切像是留在过往,只有那一刻的炙热,永远不会停歇,所有浓烟都停滞于半空之中,不上不下。
南芝抬脚还想再靠近几分,手掌摆动下,她摸到身上有一硬物。她掏出来一看,正是那块刻着仙灵宝芝的玉牌。
还带有金黄尾穗。
如果,这是记忆中的场景,那……它,又是怎么离开的,又是怎么承载这份记忆,怎么到了怀南地带。
“喵呜~”
就在南芝愣神之际,耳边再次传来熟悉的猫叫声。
周围景物像是走马观花一样,一幕幕倒退消散。
留到最后一幕,是她,跟她的父皇,母妃,一同快乐生活。
母妃对她的表情永远恬静温柔。
记忆停在那一瞬,山猫趴在床边,忍着恐惧,一遍遍在南芝耳边呼唤。
可南芝还沉浸在记忆之中。
那一幕幕倒退的画面,不知受谁牵扯,正在飞快闪烁。
从和睦的家人,到节食“修仙”,再到后来的火海刀戈碰撞。
记忆飞快地向前涌动。
那看不见的东方潜和名为卞淮的邪魔。
空中传来利刃刺穿血肉的声音。
南芝来不及分辨是谁赢了,谁又被重创。
画面还在继续,停在最后一刻,
东方潜对她说,“已经看到了,他们已经化成了灰烬,留在这里。你还有使命在身,跟我走吧。”
他把她带到了冥府,他似乎也伤的不轻,放下她之后就离开了。
她一个人在那,拿着玉牌,摸着上面的仙字。
从她懂事起,便背负的那个字,让她童年受尽苦楚的“仙途”。
可不可以这般认为,东方潜,就是所说的十个迷途亡魂之一,他……价值十万功德。
可,南芝叹气,短命人何苦为难短命人呢。他没两年可活,自己何尝不是呢。
……
睡醒后,南芝看着空荡荡的床铺,以及上面躺着的黑猫,心中一软…昨晚应该就是它拼命唤自己起来。
“好好歇着吧,有机会,我一定替你找回修为。”
黑猫像是有感觉,闭着眼,轻声喵呜了声。
因着今天轮到她跟李叔歇息,等天际刚亮,她便再也躺不住。她早早洗漱完毕,去巷口包子铺,开始准备今日第一餐去了。
她没叫醒李叔,难得得空,让他多睡会儿。
将早点挂在门上,她还是往县衙方向走去,手上还提着几个大包子。
昨日交谈被打断,她现在满脑子疑问待解。
她还有好多话想问白漓,她也迫切想知道县令大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等她到了县衙,竟还是头一个。
其他当值的,除了两个护卫,都还没起身。
南芝就这般在后堂石凳子上坐着。
“嘎吱…”第一声开门声,是易公公。
他看到坐于门前的南芝,也是满脸不解,问到,“你今日不是休息?”
“是休息。”说着,南芝举起双手提着的油纸包,道,“我给大人送早点来了,怀南特产,易大人要不要也尝尝。”
“不必。”易公公头也不回,专心忙碌自己的事去了。
又过了好片刻,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唯独县令大人的房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