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青筝恶狠狠地盯着鲛人族王子。
若白被盯得甚是心虚,可他在月海素来呼风唤雨惯了,每年仙界议事大会,他陪父君上天宫,连天界那群神仙都得给他面子,眼下这小女仙和她身后的男仙竟敢如此对待他!
这么一想,他心下一横,不屑地说道:“如他所说又能怎样?我鲛人族不过就是要这小小精怪让一株仙草罢了,谁让他给脸不要脸。”
这个态度让青筝更加恼火,她努力平抑怒火,冷静地问道:“且不说这仙草是他采回给娘子救命的,这也是他费了大功夫找来的,敢问三王子出了何价买呢?”
“呵,这位小女仙,刚刚本王子看你貌美,给你点面子,你可别蹬鼻子上脸!他不过是只精怪而已,半仙半妖的低等仙而已!他的仙草本王看上了还需买?”
“低等仙?我竟不知仙界何时还分了三六九等了。若精怪族是低等仙,那你鲛人族呢?不也是半鱼半人吗?”
“你!”若白凶狠地指着青筝,鱼尾是鲛人族的痛处,他们明明是可变换人形的仙,可一碰水,双腿便会变回尾巴,这点令他们千百年来在陆地的战斗力,始终与精怪族并列倒数。也正因此,他们平素里喜欢以捉弄精怪族为乐,左右精怪族根本不敢反抗。
他此刻恼羞成怒的样子,看在青筝眼里就如一场笑话,她索性继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鲛人族瞧不起精怪族,那其他六族若不是瞧不起你鲛人族呢?难道也可以随意踢打一顿,任意抢你鲛人族的宝贝吗?”
“谁敢!我鲛人族可是上古时期便存在的族类。”
“可论战斗力,你鲛人族比不过其他六族里任何一族不是吗?”青筝冷笑了一声,“若是其他族以战斗力分等级,你鲛人族如何敢说自己不会被划为低等仙呢?仙界六族,乃至六界,各界各族各人都应是处于平等的关系。若是简单的凭出身、凭战斗力或者其他标准来衡量高贵或低等,那你如何保证王子乃至鲛人族会一直是高等的存在,精怪就定是低等的存在呢?”
“今日你以你的出身论等级,来日他人换了标准呢?世间万物皆变,来日若精怪族得势,踩于你头上,你又该如何呢?”
青筝的一连串发问让鲛人族若白无法应答,他僵在原处许久,嘴硬道:“你如今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论出身排等级,看人下菜这等事,可向来是你天界的拿手好戏,如今倒教训起我了。我们下面不还是和你们学的吗?”
“那这就是天界的问题了,天界烂透了,难道你们也要跟着烂吗?”
此话一出,除了南禹与北瑞外,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若白如凸眼鱼一般瞪着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连成一整句话,“你你你,如此的话都敢说,不怕上面听见,凭空给你几道雷刑吗?”
青筝自信地瞧了瞧四师兄,只见对方拍了拍胸脯,憨憨地笑道:“放心,不会的,雷神那老家伙向来刚正不阿。再说了,小师妹这话说得没错,天界确实烂透了。”
鲛人族那两个侍从看他们这随意指着天界骂的架势,深知得罪不起,再说刚刚那姑娘的确在理,今日自己这方欺凌弱小,那来日被欺凌时,何处说理呢?
他们拉了拉自家三王子,悄悄示意他收敛。若白本身也不占理,说不赢也打不赢对方,此刻也焉了,哑口无言。
青筝见他们这副样子,无意再与他们争辩,但想到精怪被他们打得浑身是伤,恐一时难以恢复,便又冲那鲛人族王子说道:“你们害得这精怪浑身是伤,总得道歉加赔偿吧,你鲛人族的玉光珠与珍珠向来是极好的,想必你们身上也带了吧?还有灵石,身上带了多少交出来做赔偿吧。”
她说得理直气壮,精怪却十分忐忑,他一瘸一拐走到青筝身旁,小心地说“用不着,用不着。”
青筝也明白他在担心后续鲛人族这几人会报复,便对着他故意大声说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会时常去精怪族找你玩的,若是再有人欺负你,我,和我师兄们定不会放过那人。”被点名的北瑞连忙挺身而出,连连点头。
她又故意豪横地看向鲛人族,“你们听到了吗?若是再敢欺负他们,我定不会放过你们!好了,快道歉,还有交出赔偿。”
若白和两个侍从愣了一会后,经她这一说,连忙从各自的百宝袋里掏出家当,最后一边凑齐两盒南珠,三颗玉光珠,五千灵石交给精怪,一边连忙向他道歉。
精怪这是第一次被仙界他族的人如此对待,他在青筝的督促中,忐忑不安地收下东西后,看到鲛人族三人落荒而逃,眼睛又涌上一股热流。
他“扑通”对着青筝三人跪下,感激涕零地冲他们道谢,“仙人,这次真的多谢你们了,舞灵草本就难找,若这株被他们抢了,我妻子怕是命不久矣。这些东西,”他捧着若白交给他的赔礼,递到青筝面前,“本就应是仙人们的,还请仙人收下。”
青筝见状连忙将他扶起,一改刚刚凶狠的模样,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