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林慧要在惊恐之中度过,因为那个潜在的危险还在,而这个太太太奶奶就一只待在了毛毛的身上,借用孩子的嘴在给我讲述一些她知道的情况。
最后连孙家那两位老人都没能歇着,也被叫了过来,这可都是那位老祖宗的意思,借用这次机会,要好好给子孙们上一下课。
“老人家,你这总是在毛毛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还没有笨到忘记这魂魄占人身的损害,而这位老人家也用事实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叶家小丫头,我这些年都已经是半个鬼仙啦,你真当我会看着孩子受罪不成,不过你担心的也情有可原,但我这金孙孙不一般,他身上有托仙骨,前些日子这女人没好好看孩子,从炕上摔下去撞了头,凑巧开了一窍,不然我哪能上来这么长时候,那些东西也是看着了这点,才找到这孩子的。”
毛毛一个虎头虎脑的娃娃,这会和个裹脚的老太太一样,自己坐在炕头上,盘着腿猫着腰,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怪异。
屋子里一夜灯都没有灭掉,地上几个大人站成了一排,和前两天一样,到了黎明前后,公鸡司晨后,这位才离开了。
她走的时候并不是走门,也不是走窗,而是飘飘忽忽下了地,直奔着屋子的倒房而去。
那是放杂物的一个小间,紧连着外屋人们活动的地方,连个门都没有,只有门框。
这样也难怪她来的时候,我和郎弘毅两个能看到阴魂的都没有发现她到了,还叫她整出一辆纺车来,弄得吓人呼啦的。
老太太说了,她之所以这样闹腾,就是为了给这些脑子缺根弦的后辈们提个醒,家里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孩子可能有危险。
好吧,我只能说这位老太太很睿智,她确实把我们引来了不是。
一切归于平静,小毛毛又奶声奶气的要水喝,然后揉着眼睛自己倒在被子里继续睡过去,林慧才敢试探着上前,给孩子盖好,一脸无助担忧的看着我们。
孙友茂也是后怕,开始的时候见到孩子那样也是吓得不行,依旧心有余悸的说道,“三蔓啊,开始我还以为是林慧屋里没人,自己疑神疑鬼吓唬自己呢,找你们也是为了安心,现在我可是相信了,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这么邪乎的事啊?”
对于人们对未知力量的半信半疑,我并不奇怪。
叹了口气说道,“事情已经出了,好在还没有出什么大事,家里还有那位半鬼仙的老太奶奶护着,也算是万幸。”
被教育了一夜的孙友茂老伴畏畏缩缩的说道,“咱家这位太奶奶是真灵啊,要不我等会把她的令牌给拿出来,供上烧点香啥的?”
听她这一说我才想起问了一声,“你们家祖宗的牌位都是供在哪?”
孙友茂朝着那间倒房看了一眼,“平时都放在那边的大柜里,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摆。”
对于他们个人家的做法,我不好多说什么,大多数人家也是这样做的,我虚口气说道,“拿出来吧,有祖先庇护很多人求都求不来。”
“哎哎,等天亮了我就弄,这个你放心,以后我们也不放回去了,就摆在堂屋里面,一直好好供奉着!”
“折腾一夜了,现在天快亮了,也不会再有事,都趁这会歇歇吧,我尽快找到外面那找上毛毛的东西的来历,好想办法解决。”
事情有点小复杂,原本我以为只是家里长辈喜欢孩子,弄了点小癔症,现在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大伙都没有离开,就在这屋里,随便在炕边上靠着歇了会,等天色大亮,我和郎弘毅才离开了孙家,直奔伍叔家而去。
才进门就看到伍叔扶着墙壁在院子里面呼吸新鲜空气,美其名曰这是在吐纳,我可是一点都不相信,说伍叔是憋的难受更能解释得通。
“哟,小三蔓你们回来啦,事情怎么样,处理得如何?”
我无精打采的一屁股坐到了一边的轮椅里面,仰着头无奈的回答,“还处理的怎么样呢,这一晚上叫太太太奶奶给我训的,比这些年老师数落我的话加一块还多。”
看到我这副样子,伍叔先是没心没肺的傻乐了一会,郎弘毅这个幸运的家伙,因为符咒原因,算是那位老太太唯一没有炮轰的对象,看了一晚上戏。
“哪来的一位这么强的神人,来来,快和我说说!”
伍叔的兴致上来,但我可没脸说这么糗的事,最后还是郎弘毅简单把昨晚在孙家的经历给描述了一番。
伍叔托着下巴,一脸兴味的总结道,“合着你们啥都没干成,还差点错收拾了人家护着孩子的老祖宗?正主前前后后就看到一个影,啥线索都没有?”
我知道这事弄得挺失败的,可听伍叔这么一总结,我更觉得无脸见江东父老了!
揉着发疼的眉心,暗自发愁,这来的究竟是哪路神仙,怎么会看上个孩子准备下手。
就在我这边愁断肠子的时候,伍叔一脸高深莫测的凑过来,居然不用扶墙能够缓慢行走了,站在轮椅后面扶着把手笑眯起一双眼,“想听听老人言不?弄顿像样的早饭吧,也慰劳慰劳你们俩一夜艰辛。”
得,这位简直是蹭吃蹭喝,玩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