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得懵懂,此时此刻我居然想通这里面的意义!
爷爷在挑选阴宅穴位时,都是在想着如何庇佑我,一世安康出人头地!
屋里的灯泡猛的闪了几闪,爷爷房间的更是啪的一声传出灯泡炸裂之声。
我趴头一看,灯泡的碎片几乎全都落在爷爷平时躺的位置上。
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催促我现在就去坟地看一下。
想到这,我直接转身朝着门外冲去,我要去凤阳坡,去爷爷的坟墓看一眼。
不然我于心难安!
张伟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在我踏出屋门之时一把拉住我,“三蔓,你干啥去,我舅走的时候可是说了,今个晚上不能出门!”
我哪里还管得了这些,能不能出门我都要去。
“三蹦子,你放手,我必须要到爷爷的坟茔地看一眼,总觉得今晚有些事情不对。”
我几乎是用喊的,吼完人已经拎着岔门的木杠子,朝村外奔去。
张伟在后面哎了好多声,最后也没叫住我,也拽了把铁锹追上来!
他扛着铁锹的样子还真有股子上战场的血腥味。
“老子拼了,关他啥没星没月的,走,这夜探坟岗子兄弟和你一起!”
张伟让我从回村就一直带着凉意的心,暖了些许。
从小到大,我的朋友在表哥叶旭有意影响下,并不多,这外号三蹦子的张伟算是最久也最铁的一个。
上山撵狗,下河捉鳖,把叶旭揍得他妈都不认识的事,我俩没少干。
虽然我是个丫头片子,但从小就被爷爷笑成投错胎,假小子一个,倒是也没吃过亏。
深更半夜上山,我是靠着一股子急火顶着,身边有了三蹦子在,倒是安心了不少。
村里的夜晚哪里有路灯,我俩出来的急,光想着抄家伙壮胆,连手电都忘了带,只能摸黑继续朝前走。
凤阳坡就在出村三里以外,离坐西朝东的凤阳山山脚不远。
曾因被人点出风水,说是好地方,成了一片坟岗子地,附近村子老人过世大多都会葬在这边。
这条路,不光三蹦子熟,三年没走的我也不陌生。
我俩走到山脚位置的时候,不知道哪棵树上停着的老挝呱呱叫的凄惨。
山上吹下来的凉风,更是顺着衣领袖口朝我们肉上钻,很是阴凉。
说起这凤阳山从高空看下去,像一只展翅预飞的凤凰,高人断言葬在此处后辈必出勋贵之女。
而爷爷点阴宅的位置另辟蹊径,不在这凤阳山上而是在转过山口,再朝里走二里多山路的一块盆地中。
至于原因,他老人家不说,至今成迷。
进山都是坟茔地,这二里多路可叫张伟有点为难。
他从扛着铁锹到现在变成双手把铁锹抱在怀里,用铲子挡着自己半张脸。
哆哆嗦嗦的小声说道,“三蔓啊,你要是想给填海爷烧纸,不成咱们换明天吧,我这走在这怎么觉得这么冷呢!”
周围虽然很黑,却能在适应黑暗后,影影绰绰看到周围的坟包形状,插在坟上的白幡在黑暗里随风抖动,发出噗啦噗啦的声音。
如同一个个趁着黑夜出来透气的鬼魂,站在自己房顶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我俩招手。
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这边晚上会是这番场景。
双腿有点发软,衣裳早被吓出来的冷汗湿透。
我抓着手里的木杠子,紧了紧,给自己打气。
也给张伟打气的说道,“都走到这了,也不少这点路,不怕,咱活人还能怕死人不成,何况我们手里还有家伙,走,过去看一眼才能安心。”
别说我俩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就是大老爷们深更半夜走在这路上,都能吓得把鞋跑飞喽!
张伟依旧很害怕,他哆哆嗦嗦的小声问我,“三蔓,你说这坟地会不会闹鬼啊?”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闷响。
“咚!”
张伟踩漏了旁边一座老坟的坟头,小半条腿都陷进里面。
突然,他感觉脚腕一紧。
一股凉意从脚心直冲脑仁,整个人都要僵在那里。
夜色如浓墨侵染,我只看到三蹦子直直杵在那里,心咚咚咚跳的厉害,像要蹦出来。
“三蹦子?三蹦子?”
见他没应声,我心里一凉,赶忙丢了手里的东西,连摸带拉,好容易从那洞里把张伟的脚给拽出来。
这时张伟才有了反应,嘴里哇哇大喊,“救命啊,三蔓救命,有鬼拉我脚,快救我啊!”
顺带一起出来的还有一节白森森的人骨。
“妈呀!”
我俩吓得根本不敢回头,站起来死命的朝前奔。
我和张伟肩膀相抵互相壮胆,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爷爷的茔地。
以前这里是一块平地,现在孤零零立这个土包,那就是爷爷的坟。
山风吹动树梢,一阵阵树叶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叫我俩后脊椎骨发凉。
白日下葬时候留下的纸钱随风打转,从我们面前快速飞卷而过,还有一张直接呼在了张伟脸上。
吓得他赶紧拿开丢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