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本来就是发明令咒的起源,间桐家对于令咒的研究不在少数,甚至连[将其他御主的契约和令咒,转移到特制的魔术道具上]——这个名字叫做[伪臣之书]的魔术礼装,已经在间桐脏砚的魔术研究中有了雏形。
因此,太宰能够在间桐家的旧书中看到令咒的转移方法,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此时此刻,远坂时臣已经将三划令咒,用[吉尔伽美什,自害吧!]的颤抖语音重复三遍。
与之对应的,是他手背上的令咒已经全部消失,就连原本会因为使用令咒而出现的残留痕迹,也因与吉尔伽美什契约的终止,而消失殆尽了。
而吉尔伽美什也并非没有在最后关头做出反应,只是在全力以赴的三发令咒面前,突然展开的[王之财宝],所探出的各种武器,大部分的指向只有他自己。
但就算是退场前的余威也不容小觑——属于言峰绮礼的房间那一处建筑,几乎是以爆炸的惨状,所垮塌的现状就是最好的证明。
太宰从远坂时臣书房的窗户向外探头看去,所望见的就是这缭绕着烟尘的一幕。
“啊啊~~还真是过分,不知道绮礼君有没有死掉呢~”
——太宰像是感到惋惜的那样说着,就好像造成这现状的不是他,而是别的什么人所做出的那般。
远坂时臣看着太宰仍然笔直的对准他的手枪,再加上当前对于他来说已经完全败北的局势,心思复杂之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但是太宰对于一个中年大叔失意的状态可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更加关注的是言峰绮礼的死活。
又或者说,言峰绮礼手臂上、那众多令咒的死活。
‘如果因为绮礼君死掉就消失的话,那么多魔力的结晶就这样随风消散,也太可惜了。’
对于自己刚刚转移出去的一划令咒,太宰没有什么可惜的感想。
在他看来,这些东西都是只要还活着,就能想办法得到的附加产物。
比如接下来他就可以在言峰绮礼的手臂上重新夺回来。
在远坂宅邸周围房间的灯光映照之下,烟尘中一袭黑色的身影,没有逃过太宰一直未移开的视线。
太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根据这个移动速度来看……受伤并不严重,能从吉尔伽美什退场前的无差别攻击中活下来,不愧是前代行者~’
就这样让言峰绮礼溜走的话,接下来的圣杯战争都很可能与这大堆的令咒失之交臂——正常的情况下这么想的确是正确的。
但是太宰也留了一个——行动如果成功之后,能够回收战果的后手。
他拿出行动电话,上面数十条的未接电话提示,挤满了收信页。
快速的单手编辑了一条——标示着言峰绮礼逃跑方向的信息,向行动电话中、唯一备注了名字的联络人发出。
“加把劲呀,太宰治。”
望着窗外的夜色,疲惫至极的少年,对自己发出了几乎听不见的喃喃。
/
手臂上有一处在流血,幸而渗出血液的速度还很慢,只需要事后包扎就没有问题。
对于自己的伤势有了一个大致的估算,言峰绮礼决定在脱离远坂宅邸的范围之前,不减缓自己的奔跑的速度。
尽管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退场前,那满脸惊讶的表情让他愉悦至极。
但深知只有活着,才能继续回味这份愉悦的言峰绮礼,在不明敌我的状况下,顺势而为的逃跑了。
‘为了躲避吉尔伽美什的无差别攻击,令咒在强化反应上用去了两划,只要接下来面对的不是悬殊过大的阻拦者,那就应该没有问题。’
然而——
言峰绮礼不得不停下脚步。
只因路途的前方,单手压下帽子的重力使,正表情阴沉的直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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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伴随着玻璃的破碎,言峰绮礼像一只死狗一样从窗外坠进远坂时臣的书房。
身着黑色风衣的中也踏过窗台,皮鞋的鞋底踩在玻璃碎片上,视线落在悠闲的坐在沙发中,转着□□手枪的太宰。
看着地面上左腿不正常扭曲的言峰绮礼,远坂时臣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然而就算如此,中也心中的怒气也没有丝毫消去的迹象。
但这怒气,并不是因为言峰绮礼这个他根本不关注的人物产生的。
‘为什么不通知我就从间桐家跑了出来?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在我那么多耳提面命之后,还把自己的安全置之不顾?’
——中也心中的怒火因为这些想要对太宰问出的问题,而愈加旺盛。
可在这两个其他人面前,他终究还是将心中的这股怒火压下,等之后再找太宰算账。
他不想太宰在这两个其他人面前失去面子,即便太宰本人并不在乎所谓的脸面也一样。
对于中也的情绪,太宰看在眼里,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做出了行动,并胜利了,成为了这场赌命游戏里的赢家。
既然是赢家,是胜利的掌握者,那就没有理由受到苛责。他是这样认为的。
——本该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