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
“痛痛痛!!”眼角溢出泪花的太宰双手抱着脑袋趴在茶几上。
中也嗤笑一声:“就是这样才好,能让你这小子稍微长些记性。”
“…啊咧?为什么好像有蛞蝓在转?难道是因为今天脑袋上罕见挨了三发的原因吗?感觉痛的地方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响,是前段时间的自杀后遗症终于出现了吗?有好多小人在讲无聊的话啊~~~”
听到以上这些这话的中也,装作不在意的重新将眼神放在了太宰的身上:
“…我的力道控制当然是毫无疑问的,从手感上来判断也没有敲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这么装模作样,是在撒娇吗?”
正想着要不要在地上滚两圈的太宰抱着头的手僵住,看向中也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一只被车轮碾爆的蛞蝓,稍显稚嫩的鸢色瞳孔里满是嫌弃。
在这眼神之下,想要伸出手揉一下太宰脑袋的中也,半途伸出的手——尴尬的落在折叠桌面的报纸上。
偏过脸,在中也视线触及不到的另一边,太宰嘴角上出现阴险的快意。
虽说无法从正常人能感觉到快乐的事务上获取愉悦感,但[如何利用他人的纠结与苦恼来获取愉悦]——的这种方法,太宰终于在中也的身上首次尝试成功了。
‘虽然很讨厌,但中也君果然很有趣啊~~’
“啊咧~好像蛞蝓吵闹的声音少了一点~”直起身体的太宰伸了一个懒腰,“那么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言归正传~~之所以现在还有圣杯战争,也是因为第三次圣杯战争也失败啦~我手中的这本记录的作者就是第三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顺便一说,第三届圣杯战争的小圣杯叫做伊莎贝拉冯爱因兹贝伦。”
太宰口中没头没尾的话让中也从报纸里抬起脸:
“第三届圣杯战争失败的原因呢?”
“原因不明,记录突然终止了,恐怕是这本记录的主人在圣杯战争的半途就死掉了吧,被七组主从的其中一组干脆的消灭掉,这个可能性是最高的。”
“七组?不是说只有三方吗?远坂、爱因兹贝伦、还有一个玛奇里。”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蛞蝓君~!]问题是圣杯降临这个仪式要举办成功,必须要有七个从者才行呀,一个人在一般状况下,负担一个从者现界的魔力就已经是极限了哦。”
“为什么会用那种哆啦a梦对大雄的语气……所以说你这小子把我召唤出来,是为了实现你的愿望?”
“啊?”太宰像是害羞那样吐了一下舌头,“并没有那么严肃啦~~只是突然好奇心满满的尝试了一下,结果就啪的一下召唤出来一只我完全不想要的蛞蝓了呢!”
中也捂住脸,“你这小子的表情倒是和恶毒的话互相匹配一下啊……”
“不过要说愿望的话,我是有的哦。”太宰突然的说道。
“去死吗?”中也貌似毫不在意的问道。
“嗯!”
“为什么?”
“为什么…?”
衔接着中也的反问,太宰歪着头看向他,伸出手指向他自己。
“理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因为活着的话,无聊的事太多了啊再说了,人活着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光是生老病死之类的人生八苦全会实现也就算了,无聊的人却仍然比比皆是,不是想要从他人身上获取什么,就是想要从他人手中保护自己不被夺取什么,不觉得很微妙吗?
说起来生存这种行为,本来就是基于遗传基因的复制固定在生命体上的程序,这么一想,人类都像是机器人一样,程序上写的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就是为了更多人的生存……继续思考的话,我就明白了一件事……”
说到这里太宰停下了声音。
并非是想要说的话已经陈述完毕,只是太宰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对中也说出了他一直存留在心中的、对谁也没有吐露过的看法。
‘我居然会对区区一只蛞蝓吐露心声?撒娇还是求助?又或者两者都有?’
想到这里,太宰缩回了单人沙发之中,面无表情的将冰冷的水灌进喉咙。
‘真是逊毙了,好羞耻,啊啊…真的是羞耻到好想快点去死’
看着突然一言不发的太宰,身披黑色风衣的重力使环抱着手臂,弯起嘴角。
他像是太阳那样不容忽视的如此宣布:
“喂,小子,既然有机会参加可能会获得许愿机的比赛,干脆把愿望定得再大胆一点怎样?比如说许一个[这一生都会幸福美满]的愿望如何?”
“不要。”太宰故作嫌弃,将双手收回衣袋: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个许愿机一定是假的啦,什么愿望都能实现这种话,也只能骗骗那种脑子里还残留着天真的、长不大的小孩子之类的粘乎乎的蛞蝓君该不会真的相信什么[许愿机]了吧?也是呢,毕竟再怎么说、只是区区蛞蝓罢了。”
“但是这奇怪的仪式不是都把我召唤出来了吗?”
中也略微自嘲的看着昏暗灯光之下,自己映在地面上的倒影。
他认真的看向故意不与他视线交错的太宰。
“绝对不是骗你,我之前可是死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