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姐不是在这儿么,有她管你,你死不了。”
殷涂面如死灰:“……”
混合双打了解一下,不死也残了好不好!
沈雾北懒得理他,偏头催促晏惊燃:“哥哥走不走?”
“算你识相。”
晏惊燃喜上心头,他原本做好了和沈雾北好好磨的准备,她能这么快松口,实在是再好不过。
喻舒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向。
她都计划好了,今晚要么自己喝醉让晏惊燃照顾,要么晏惊燃喝醉她去照顾,总归都能促进一些进展。
可如果晏惊燃走了,再无后续。
就这么放人她不甘心。
“小晏,留下来多玩会儿啊,”喻舒大步追上去,“大家还没尽兴,你这样突兀走人,是不是有点不给我面子?”
“抱歉,你也看到了,我今晚真有事。”晏惊燃道,“等带了这小鬼回去,还得向我妈交差呢,你才是今晚的主角,我就工作室一合作模特,缺我一个也无所谓,而且——”
想到什么,他又道:“之前那些酒谢谢你替我挡了,但其实刚才我就想告诉你,”他委婉笑了笑,“我不太需要。”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拒绝,喻舒脸色微僵,只得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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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包厢里的人打完招呼后,晏惊燃拉着沈雾北一前一后出了club。
club和他住的公寓离得不远,这会儿公交也还没停运。
等公交车的间隙,两人站在梧桐树的阴影里,晏惊燃一偏头,便清晰瞧见了少女眼睑下难掩的倦色。
坐一天车还偏要折腾奔波,不累才怪。
不过冷眼归冷眼,思忖片刻,晏惊燃唇线微抿,还是摸出手机叫了一辆计程车。
两人一路无言。
诡异气氛一直持续到晏惊燃掏出钥匙开了门之后。
门一开,他的神情也倏地变淡了许多。
晏惊燃随手解开一颗衬衫的扣子,将背包挂在门口的置衣架上,头也不回地说:“鞋柜第二格,那双白色拖鞋是给你备的。”
沈雾北踩着崭新的拖鞋,跟着进了屋。
打量起这间公寓。
公寓是标准的一室一厅,约莫60平,是极简风装修,以黑白与木质黄作为主色调,杂物不多,视觉纯粹而清爽。
有没有旁人来过的痕迹,也一目了然。
晏惊燃倒了两杯水,兀自在客厅的黑色沙发坐下,而后修长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一扣,朝沈雾北勾了勾手指:“过来。”
“我们聊聊。”
沈雾北收回视线,走到沙发前。
晏惊燃打量她两秒,歪着脑袋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沈雾北:“解释什么?”
“跟我装傻是吧?”晏惊燃眸子微微眯起,“你下午到了a城,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还关机?”
“不很明显么,”沈雾北看着他,慢吞吞地说,“不想来你这儿。”
晏惊燃被她毫不委婉的回答刺了一下:“就算是这样,那从下午到晚上八点,你就不知道给我回个电话?”
沈雾北不说话。
“算了,这些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有一点……”话音轻顿,晏惊燃卷起衬衣袖子,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白皙手臂,神态认真了些,“你告诉我,微信为什么要把我拉黑?”
沈雾北眼皮偏薄,眼睛有种很精致的漂亮。
质问方明明是他。
晏惊燃却觉得对方的目光反而深不见底。
“消息发太多,”沈雾北皱眉,“看着烦,影响学习。”
“?”
晏惊燃磨了磨牙,尾音稍提:“前面那句我信,后面的影响学习你唬谁呢?”
他早就听晏母提过,沈雾北高中时几乎次次考第一,和第二名的分数都拉得很大。
这样的天赋型选手,他不信还能因为抽空看他几条微信就成绩下滑了。
但沈雾北显然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再谈下去。
她揉了下眼睛,不耐烦道:“还聊么,不聊我洗澡睡觉了。”
晏惊燃简直拿她没办法。
这两年间沈雾北经历了什么他不得而知,可她这副尤其排斥他的样子,让他莫名有点难受和无力。
他们之间的相处明明不该是这样。
他十五岁时第一次见到沈雾北,少女被她奶奶带着,刚搬进酥城的薄荷小苑半个月,偶尔从他家门前路过,她小胳膊小腿儿上却都是擦伤。
她不太合群,又是个异常瘦弱的alpha,以至于被小苑里的孩子追着欺负。
晏惊燃是薄荷小苑里小霸王一样的存在,从小就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得知沈雾北的事情后他就坐不住了,指着那群对她恶作剧的小孩儿,恶声恶气地挡在她面前。
论打架,他从没输过。
但头一次对上这么多,他也难免挂了些彩,嘴角淤青一片。
不过他浑不在意,买了两根冰棍,坐在飘香的薄荷田里,捏了捏少女怔愣的脸,故作英雄气概,笑得灿烂:“以后不用怕了,有哥哥帮你撑腰。”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沈雾北当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