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渺渺秒回:你问问徐晏舟他们,有男生在安全点。
确实。
俞知夏收回停留在对话框内的目光,然后用笔戳戳徐晏舟的肘关节,徐晏舟懒懒地瞥眼过来,她沉默着将手机举到他眼前。
“你想去吗?”徐晏舟将选择权又抛还给她。
俞知夏沉默两秒,“在家就自己,也挺无聊的。”
“那就去。”徐晏舟颔首。
陈妄之在窗台放了个小雪人,隔着窗户望着俞知夏的后脑勺,俞知夏“嗯”了声,须臾,又明知故问:“你呢?”
徐晏舟笑了下,半晌,散漫的声音拖着尾调,“我在家也一个人啊。”
两留守“儿童”面面相觑,默契叹气后又默契地笑起来。
辞暮尔尔,敬颂冬绥。
跨年夜当天,五人学习小组在沿江外最具地标特点的鼓楼下碰面,他们提前到的,还是被汹涌的人潮给惊到了。
“先吃晚饭?”荆嘉棋皱眉问。
傅渺渺看着走远了还追不上的徐晏舟和俞知夏叹气:“现在去吃晚饭估计排队都排不到,等会儿看完灯光秀出来去小吃街逛逛。”
才聚起来没多久的几人很快被挤到四分五裂,周边吆喝声此起彼伏,都是卖气球卖鲜花的,价格和平时比都翻了倍。
陈妄之听了下顾客和商贩的讨价还价,惊觉来这摆摊才是发家致富的正确道路,不过伫足数秒,再回首,竟只剩他孤家寡人了,他爆了句粗口,顺着人群往前走着,边走还边伸长了脖子开始寻人。
俞知夏拽着徐晏舟去了个无法前行的角落,很小的空间,但足以让他们停下被动,得以喘息。
“当事人现在非常后悔。”她皱眉,表情要多沉痛就有多沉痛。
徐晏舟低眸看她,他倒是还算淡定,“那现在走回去?”
很好的主意,但基于现在的情况来讲,逆流而行,多少有点不切实际。俞知夏掀了掀眼,递给徐晏舟个“你清醒点”的眼神。
徐晏舟微微叹气,半晌,失笑。
他背对着黑压压的以人为伍的浪潮,替俞知夏挡住了偶然的推搡踩脚,有时候外围的势头实在强烈,徐晏舟也免不了会往前挪动。
包围圈不断缩小,呼吸交缠,俞知夏看着近在咫尺的徐晏舟,紧张地直屏息,不多时,脸都憋红了。
她垂下脑袋,眼睛不敢乱瞟,毕竟,大冬天的他穿那么多,也瞟不到什么。
旁边枝棱着卖小酒的小摊,淡淡的酒香味弥漫在冷飕飕的风里,俞知夏倒是不馋,主要是在极度的精神紧绷下,口渴难耐。
余光不受控制地往小摊上瞄,不经意间和老板来了个对视,老板立即喜笑颜开,随后像狼外婆诱哄小红帽似的,“要买吗?很好喝的哟。”
好不好喝尚未可知,好看是真的,玻璃杯里,流光溢彩。俞知夏很心动,她伸出手扯了扯徐晏舟的衣袖。
徐晏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眉头轻皱。
老板见状,乘胜追击,“没多少度数的,压根醉不了。”
裁雪为画,多喜乐,长安宁。午夜降至,烟火长明,对岸高楼的显示屏出现了新年辞旧岁的祝福语,零点的倒计时悄然展开。
声潮与荧幕上的数字重叠,俞知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视线被遮挡,罪魁祸首推着她远离拥挤和喧嚣。
做生意的人果然有把黑的说成白的的本事,迎着呼呼作响的寒风,俞知夏脸颊红彤彤,眼神迷迷瞪瞪的。
所谓的果酒,后劲可强。他们俩走到稍显宽阔的公交车站前,须臾,徐晏舟站到俞知夏跟前,微微倾身,“难受了吧?”
沿江边烟花绽放,压根没听清徐晏舟说什么的俞知夏胡乱点头,点完后,又抬眸近乎木讷地望着他。
“以后还敢喝吗?”面容清俊的少年沉着声故作严肃。
察觉到对方似乎有点生气的俞知夏很明事理地摇头,沉默间,她着急证明自己这无声的承诺,忽地去签徐晏舟的手。
指尖相触的刹那,似是有电流从指腹蔓延,隐约伴着几不可闻的劈里啪啦声。
俞知夏低下头,瞪圆了漂亮的杏眸。
许是被酒精刺激出了胆量,她扬眉,眼底溢出细碎的光芒,“你有吗?是触电的感觉欸。”
徐晏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有那么瞬间,想趁她恍惚顺着她的话拐骗她的,但这多少是在趁人之危,小人行径,他深呼吸了下,敛眼,“这是静电。”
话落,俞知夏拧了拧眉,她晕晕乎乎,满脸通红,短暂的相顾无言后,她倏地踮起脚尖,伸手抓住徐晏舟的衣服。
徐晏舟被迫弯腰。
他挑眉。
她瞠目。
四目相对,周遭是放飞的气球,耳畔是迎新年的欢呼,徐晏舟沉眸,嘴角扬着笑意,眼底藏着绮丽。
俞知夏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