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当天,俞知夏比平时提前了半小时出门,她吃完早饭,拎起挂在椅背上的书包,虎了吧唧的就单脚往外蹦,边蹦还边和家里的管家和阿姨交待着:“我上学去啦。”
阿姨从厨房探出脑袋,两手匆匆往围裙上擦了擦,“哎哟”了声,“夏夏你慢点儿。”
“知道。”单脚跳出经验来的俞知夏不以为然。
话音刚落,门铃响起,管家爷爷不赞同地睨了俞知夏两眼,就跑去开了门,天光微熹,身披校服的徐晏舟安静地站在台阶上,“赵爷爷,我来接俞知夏。”
“好,好。”两鬓发白的管家爷爷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麻烦晏舟了,在学校你多看着点她。”
他往后瞥了眼,絮絮叨叨地告着状,“这孩子也不让我们操心,我都怕等晚上回来她那只脚也崴了。”
徐晏舟礼貌颔首。
刚接受阿姨搀扶的俞知夏闻言特别不服气,她昂首挺胸,“我这叫坚强独立。”
坚强独立的俞知夏不想在学校被人行注目礼,所以她才选择避开了早读前的人流高峰期,外来车辆平时是不允许开进学校的,但俞知夏情况特殊,徐晏舟下车去和保卫处的保安沟通了许久,才得以放行。
她对徐晏舟的靠谱肃然起敬,笑眯眯地朝他竖起大拇指。徐晏舟无语地瞥她两眼,随即,幽幽地叹气。
俞知夏不解,但她好问:“你是不是有起床气?”
天边晨光乍泄,为寂静的清晨添了几分富有生命力的色彩,徐晏舟掩眸沉默着,俞知夏挑眉,将其认定为他默认了,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和情绪不稳定的徐晏舟拉开点距离。
“……”
直到,两人站在教学楼下,走廊里的灯还亮着,俞知夏见开关就在楼梯这边的墙上,就很贴心地摁了下,替学校节约用电。
“我们班在六楼。”俞知夏非常沉痛地看了眼徐晏舟,她可真是迟钝啊,居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徐晏舟拧了拧眉,半晌,扯起嘴角:“嗯。”
平时俞知夏吃完午饭晚饭或者上完体育课回教室都觉得爬六层楼的楼梯跟要了她老命没两样,徐晏舟这会儿还得负重爬,在良心上她属实是有点过意不去的,于是,只能谴责学校:“居然没有电梯,这不合理。”
俞知夏维持着仰头的姿势,表情略微有些复杂,“要不然我自己扶着扶手慢慢爬吧。”
住宿生的起床铃打响,高昂的音乐响彻整个嘉和国际高中,宿舍楼下,还有值周老师在不停地吹哨提醒。
静谧的校园即将热闹起来。
徐晏舟看了眼俞知夏的脚踝,须臾,走到她前面蹲下,“你还记得医生怎么说的吗?”
当然记得,说了尽量少用受伤的脚,这话彻底切断了俞知夏的扭捏,她可不想延长自己伤筋动骨的周期,少顷,她有些窃喜地攀上徐晏舟的后背,又故作矜持地,“不行了要跟我讲啊。”
徐晏舟咬了咬后槽牙,“我怀疑你不会聊天。”
俞知夏哽住,不明所以。
说来,他俩和教导主任祝康裕真的有很深的缘分,谁能料到,在徐晏舟背起俞知夏的刹那,祝康裕会出现在楼梯间啊,就在一楼和二楼的拐角处,祝康裕在看到他俩的时候,本来还乐呵呵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他沉下脸,以他惯有的气势,也不先问问原因就传递下来呵斥,“你们俩在干什么?”
还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问题。徐晏舟和俞知夏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双双抬头,两方对峙,祝康裕见到这俩熟悉的面孔,立马想起当天在操场的场景,于是,他又自作主张地认定那天自己被这俩好学生给欺骗糊弄了。
气氛倏地凝重起来。
俞知夏从未觉得自己会有如此有眼色的时候,在教导主任再次施压前,她咻地举起手打起了报告,“老师,你别误会,我们是同学间的互帮互助。”
说着,她晃晃腿,让那裹在脚踝的白绷带更显眼些。
这话术听着也莫名的熟悉,徐晏舟配合着点头,“我和俞同学是邻居,而且我是班长,班长照顾同学是应该的。”
祝康裕再次哑口无言。
偏偏感觉雨过天晴的俞知夏又忽地得瑟了,“这么好的学校,还是得有电梯啊,有电梯的话我就不用麻烦班长了。”
沉默,无尽的沉默。
有学生来教学楼了,还路过了这边,顶着这儿尴尬的氛围硬着头皮上了楼。
半晌。
祝康裕笑起来,“要不然看看一楼哪个班和实验班的授课进度是一样的?在你脚好之前,先去那个班上课。”
“。”谁能想到以严肃不苟言笑在学校拥有极强威严的教导主任有朝一日也会讲笑话啊。
实验班的授课进度目前还真没有其他班能够追得上的,他们班都快要提前进行第一轮的高考复习了。
徐晏舟和俞知夏两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