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夏在徐家吃完午饭后回了趟家,上午醒的太早,困意伴着午后的阳光及断断续续的蝉鸣声将她淹没,她得回去小憩半小时,最重要的是她忘了涂防晒,晒黑对她而言是类似天塌了的恐怖事件。
傅渺渺后来问她:不表白的话那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暧昧着?
那会儿她还在请教徐晏舟数学试卷上的最后两道填空题,傅渺渺的刨根问底来的不是时候,怕被徐晏舟看到,她匆匆瞄了眼后便将手机倒扣在书桌上,忍着没回。
此时,撑着遮阳伞仍尽量往树荫下走的林知夏总算回忆起了这条被她石沉大海的信息,她的作业被她刻意留在徐晏舟的书房内,以此,来达到明天再到他家再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的目的,窗户纸不捅破不代表她就这么坐以待毙了。
斑驳的光影错落在沥青路面上,空气里凝着焦灼的热意。俞知夏自己也想不通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她斗志昂扬,“也不是不清不楚,比起可能会面临被拒绝的风险,我觉得让自己成为他心里的白月光会更靠谱。”
理解不了俞知夏脑回路的傅渺渺在手机里笑出鹅叫,笑够了,她恐吓道:“我最近看的替身文小说,男主都有白月光。”
真的是噎不死人不罢休,俞知夏哑然,须臾,丢了个阿sir求求你收手吧的表情包过去,试图结束了这场对话。
傅渺渺立即撤回刚刚的消息,并很八卦的要求俞知夏有新进展一定要和她分享。
俞知夏笑起来,劈里啪啦地敲字:那就祝我成功吧。
傅渺渺的玩笑话俞知夏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想,如果徐晏舟真是那样的人,那就只能说明她识人不清,她会认栽。
不过她觉得徐晏舟在感情方面是值得信赖的,当然,不止感情上,她上午装模做样地旁敲侧击了徐晏舟好久,比如,休息的时候,她的手机里放着渣男移情别恋的剧情短剧,听了会儿,她忽然又觉得两人都没确定关系,徐晏舟真要喜欢别人那算什么移情别恋,思及此,她又胸闷气短了,鼓着腮帮气呼呼地将手机锁了屏,她自认为自己那暗戳戳的小心思还是蛮隐蔽的,可接触到徐晏舟的视线时,她又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他们的休息时间暂定半小时,徐晏舟开了门,从管家伯伯那里接过果盘放到桌上。
“要听会儿歌吗?”他问。
那时的俞知夏怕和他对视,便低着头轻声“嗯”了下。
安静的书房,音乐前奏响起,是《从前慢》。
俞知夏打着拍子静静聆听着,听到了那句“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像是徐晏舟对她说的什么暗语,俞知夏怔了怔,抬眸看他,他站在书架前,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
岁月静好时,更坚定了俞知夏要让他先表白的决心,就算不表白,也得让他在国外留学时想着她。
下午,电影开场前一小时,徐晏舟来俞知夏家接她,家里有司机,但他俩共同决定去坐公交。
俞知夏从家里出来时,就见徐晏舟站在她家院子里,手里撑着把不算特别大的遮阳伞,花岗岩的地面上落着圆圆的阴影,她弯起眼,故意蹦跶着钻到他的伞下,见徐晏舟并没有下意识地后仰避让,她脸上的笑容便不自觉地又扩大了些。
“欸,忘了让你帮我把书包拿回来了。”俞知夏虚伪道。
徐晏舟垂眸看她一眼,手中的伞向她那边稍稍倾斜,他沉吟了片刻,答非所问,“明天还要来我家做作业吗?”
这是两人自以为隐秘的试探,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被烈日晒得蔫蔫的,俞知夏假装思索了几秒,犹犹豫豫着:“来吧,有人监督着效率也高点。”
隔壁邻居家养的小柯基脾气很凶,似乎是察觉到附近有陌生气息的盘绕,就不停地汪汪叫着。
“那就放我家。”徐晏舟不动声色地扬眉,“走吧。”
“好。”得偿所愿,俞知夏就懒得再扭捏了,她的伞在包里,葱白指尖抚过挎包的金属扣,顿了顿,她还是决定让徐晏舟委屈点,半边肩膀晒晒太阳。
俞知夏向来都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在如何成为徐晏舟心里的白月光的这件事儿上,她毫无计划。
不知如何是好的她打算采用傅渺渺的最初的建议,嗯,适当地在不经意间产生点肢体接触。
商场内的冷气驱散了盘旋在他们身上的属于酷暑的气息,取了电影票,又排队去买可乐和爆米花。
国庆的商场热闹非常,几乎每家店都在做活动。庆幸的是,爆米花没有买一送一。
徐晏舟倒是准备买两桶,好在,俞知夏眼疾手快,及时制止了,售卖爆米花的小哥为此还斜了她两眼,似乎是在责备她耽误他赚钱了。
俞知夏才不管呢,她义正言辞地和徐晏舟解释,“吃不了那么多吧,浪费可耻。”
“嗯。”徐晏舟颔首,认同了她的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