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条批下来了,班主任老林准许他们在下午上完课后到晚自修上课前的这段空闲时间到外面体育馆进行体测训练。
苍白的天空挂着柔软又有韧性的雨帘,得知俞知夏和徐晏舟能出学校的傅渺渺羡慕坏了,在去食堂的路上,她跑到俞知夏的伞下,拽紧她的胳膊,“能给我带东街那边的陈记炒粉吗?求求了,孩子我啊好久没吃了,馋哭了。”
傅渺渺软磨硬泡,打定主意只要俞知夏点头,她就立刻返回教学楼,这食堂吃了两年多了,再好吃的东西也吃厌了。
俞知夏有点受不了好友的撒娇,刚要点头,就听见旁边的徐晏舟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我们回来估计得快七点了。”
六点五十,是第一节晚自习上课的时间。傅渺渺噎了下,想起今晚坐班的是老李,对外面美食的渴望瞬间灰飞烟灭。
“那还是算了。”她垂头丧气,可不敢在老虎的眼皮子底下猖狂。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食堂,俞知夏将伞撑高了些,她侧过脸靠近傅渺渺,悄悄道:“回来给你带奶茶。”
好哄的很的傅渺渺立即眉开眼笑。
体育馆离学校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出了校门,徐晏舟和俞知夏随便找了家苍蝇小馆吃了晚饭。
外面的雨水滴滴答答,溅落在有积水的小坑里,泛起阵阵涟漪,这会儿刚好是下班点,路上堵的厉害。
“走过去?”徐晏舟撑起伞问,还不等俞知夏回答,他便自作主张敲定了答案,“顺便消食。”
俞知夏没什么意见,毕竟确实现在打车也不好打。
沉闷的雷声穿过长空,一对母子沿着店面延伸出来的屋檐举步维艰地往前走,小朋友天真烂漫,想去踩水坑,被眼尖的妈妈发现意图,妈妈迅速出手,抓住小孩儿的衣领将其揪了回来。
小朋友眨眨眼,聪明地在挨训之前先发制人,“妈妈你来接我放学为什么不带伞?”
“妈妈没有不带,妈妈只是将伞落在出租车上了。”女人弯下腰,给小朋友整理好帽子,顺便耐心解释着,“等到前面便利店我们再买一把。”
离便利店还有点距离,中间起码有两个地方会淋到雨,俞知夏愣愣地看了会儿,随即把自己的伞递了过去。
“用我的吧。”她弯起眼,在那位妈妈举棋不定的目光下看向徐晏舟,“我可以和我朋友撑一把伞。”
她记得小时候在电视里看到的公交车上让座的广告,忽地有种和广告里的主人公相同的自豪感,当然,她也不是完全的无私,她悄悄靠近徐晏舟,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徐晏舟垂眸,将伞向俞知夏那边倾斜,他低低地“嗯”了声,霎那间,他们便听到了小朋友的欢呼。
还有特别乖巧礼貌的道谢,“谢谢哥哥姐姐。”
俞知夏莞尔。
可能是来得早,体育馆还蛮空的,俞知夏一路上都像是偷吃到鱼的猫,挨着徐晏舟,脚步欢快,然而,这种愉悦的心情在看到比学校还大一倍的跑道时,荡然无存。
她恨呐。
俞知夏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在徐晏舟的督促下咬牙切齿地做起了热身运动,也就只有他了,其他人哪能让她心甘情愿和八百米作斗争的。
今天的徐晏舟相比较于昨天,对她要稍微严格了些了,昨天俞知夏还能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跑,今天刚开始,徐晏舟就带着她跑,速度自然也就提上来很多。
阴霾天,天黑得比往常早,体育馆内啪地亮起大灯,俞知夏盯着徐晏舟的背影,默默坚持,只是,在大概已经完成了400米任务的时候,她的肚子猛然间出现坠痛,紧接着大姨妈便气势汹汹地到访。
有那么瞬间,俞知夏大脑是空白的,她停了下来,两只手摁着小腹。
“徐晏舟。”她气若游丝地喊徐晏舟的名字。
声音很轻,但因为这短短几秒已经和她拉开了距离的徐晏舟还是听到了,他转身,眸子里倒映出俞知夏脸色煞白的模样,徐晏舟蹙眉,很快朝俞知夏跑过来,弯腰,扶着她,“怎么了?”
俞知夏低着头不想说话。
可现在,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徐晏舟,这容不得她羞耻和矫情,她咬咬唇,嗫喏道:“你能不能去给我买点卫生巾。”
体育馆内没有商店,要是有,她就自己去了,如果跑出去买再回来找厕所,估计裙子都脏了。
“好。”徐晏舟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他耳根微红,但面色如常,冷静自持,“你先去卫生间,等我回来,我会找个女生帮忙把东西送进去。”
俞知夏不敢抬头去看徐晏舟,只忍辱负重地点点头。
十多分钟后,徐晏舟站在货架前,他拿着手机,拍了照片,发给俞知夏,“哪种?”
俞知夏很快将所需的圈出来,然后连发几个跪谢的表情包,此时的她是尴尬的,尴尬到脚趾抠地。
早知今日会有如此大劫,她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