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呐,精力旺盛,就爱瞎脑补。俞知夏啧了声,将手机倒扣在抽屉里,随即拿出物理科目的《三年高考两年模拟》,希望借此保持冷静。
再瞎说她就要当真了!
夜幕降临,有任课老师镇守的晚自习保持着浓重的学习氛围,直到下课铃打响,教室里好像才能听到喘气声。
徐晏舟将光荣退休的草稿本递给俞知夏,俞知夏愣了愣,却见他懒得解释,直接弯腰撕了那本子垫在她的桌脚下。
她的课桌是有点高地脚的,会晃,但不怎么明显,平时俞知夏也没注意,现在经由徐晏舟的拨弄调整,它直接稳如泰山。
明明是件很小的事情,俞知夏的心跳却快的要命,她就说,和他做同桌,就是在考验她的意志。
“打断腿的事儿是真的?”明显是假的,但徐晏舟似乎对这件事特别好奇,从操场回来,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俞知夏猝然回神,她望向他的眼眸,满脑子都是救命这人在撩我,鬼知道她多努力才克制住了自己,“假的,我哥他高中就谈恋爱了,上梁先歪了,就没这种资格管教我这个下梁了。”
白炽灯周围,盘旋着飞蛾和蚊虫。
徐晏舟心里有点堵,他想起俞知夏那条暗示有暗恋的人的朋友圈,他沉默下来,忽然不想再问下去了。
走廊的喧闹越发显得他们这边安静。
俞知夏也不敢多说,她怕自己说太多会在喜欢的人面前露馅,她纠结了会儿,迅速调整好状态。
“我才不会学他呢,我要做个学习脑。”须臾,她昂首挺胸,眼神飘忽,欲盖弥彰道。
盛夏的夜晚,微风和着云翻涌,明月与繁星窥见,有两个胆小鬼藏起了各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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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太美,俞知夏忽然有种想把徐晏舟就地摁倒的冲动,但书房里也有摄像机,她颇有些遗憾地咂舌,蹦跶着从徐晏舟的办公桌上跳下来。
“我的喜好啊。”她像在这巡查的士兵,慢悠悠地来回晃着,这一下子让她想她还真就想不起来了。
书架上摆着各种书籍,俞知夏随机抽了本经济学相关的书出来,翻了翻,翻到张照片。
俞知夏愣了愣,她回眸看了眼似乎是在拿着手机处理工作的徐晏舟,抿唇,照片是高三那年在西山拍的,五个人的合照,但这张打印出来的,只截了她和徐晏舟。
经济学的全英文的课本,是徐晏舟从国外带回来的,她眨眨眼,莫名觉得眼眶有点热。
“最近法国有场时装秀,要不要去看?”徐晏舟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沉浸在别的情绪里的俞知夏反应慢半拍地“啊”了声,她深呼吸了下,走过来瞄了眼徐晏舟的手机。
时装秀,是了,她就爱看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当然,也是因为和她的事业相关。
“好啊。”俞知夏当然没意见。
徐晏舟耷拉着眼睫,神色散漫,她如痴汉般盯着他看了几秒,更按捺不住了,难怪古人会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有意见的是傅渺渺,几乎在她应下的那刻她的夺命连环信息轰炸就过来了,总结起来就是,让你约会,没让你飞越大半个地球约会。
“说直白点。”俞知夏总觉得傅渺渺话里有话。
傅渺渺立刻抛过来个捂脸的表情,然后直抒胸臆,“我们很穷的,没那么多经费。”
啊这…
俞知夏差点被笑死。
“可以是可以。”时装秀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看,她哪里舍得为难打工人,更何况这打工人还是她闺蜜,“那我今晚能申请个外出不跟拍吗?”
傅渺渺默了两秒,很快转过弯来,“啧啧,你可真是不得了。”
“嘿嘿嘿。”俞知夏现在脸皮厚了很多,心安理得地接收好友的赞扬。
只是到最后,傅渺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扔了句“你自己想办法”后就遁匿了。她有权,但不多,即便深夜拍摄的素材基本用不上,她也不能就此徇私。
既然不能请假,俞知夏也只好遵守合约精神,她把去法国看秀的决定临时改成了让徐晏舟教她游泳。
徐晏舟在港城有艘游艇,以前他向谢煜城借机车,现在和宁婉定居在港城的谢煜城经常向他借游艇。
俞知夏看过宁婉和谢煜城出海的朋友圈,她很羡慕,非常羡慕,所以游泳她必须得学会,可不想到时候出海或者去海边玩她还得穿救生衣或套个游泳圈。
转眼间,都快夜里十一点了。
“晚安。”俞知夏打着哈欠朝卧室里的镜头挥手,摄像机很识时务地低头,随后,白毛巾唰的盖上来,挡住了所有画面。
做完这一切,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戛然而止,没多久,俞知夏便听到门锁拧开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回头,就见徐晏舟沾着湿漉漉的水汽从里面出来。
无论看多少次,她的目光还是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