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橘色的夕阳从哀鸿遍野的小巷子里撤离,谢煜城身上披着初中部的校服,他从兜里掏出两根棒棒糖。
“要吗?”将草莓味的留给了自己,忍痛割爱了橘子味的递给俞知夏。
傍晚的风格外温柔,俞知夏还沉浸在刚才的极限一挑三还挑赢了的画面中,闻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在北城附中教导主任都头疼的人物,接他给的糖,她实在是惶恐。
谢煜城上下打量了她几秒,倒也没再强求,他剥开那根草莓味棒棒糖的外包装,将其叼进嘴里,硬糖被他咬的咯吱作响,须臾,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慢悠悠地走到那个黄毛老大面前,黄毛老大还疼的龇牙咧嘴,见他过来,不停地往后退,只是这巷子跑是真的不好跑,谢煜城没给他多少时间,就拎起对方的衣领,“谁指使的?”
黄毛老大将脸扭向一旁,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嗤。”谢煜城捏住对方的肩膀,微微使劲,对方嗷地惨叫出声,“没人指使?你还能一薅薅到只大肥羊?”
此时,被称为是大肥羊的俞知夏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她大脑宕机,不太明白现在的剧情走向。
直到,谢煜城低声跟那硬骨头的黄毛老大说了句什么,刚才还铁骨铮铮的混混瞬间就认了怂,他连连求饶,将人给供了出来,“是李菁,李菁她们。”
李菁、汪思懿还有祝瑾,是俞知夏在班里比较玩的来的朋友,俞知夏听着那混混将整个事情的过程讲的详细清楚,越听,她的手脚就越冰凉,像是忽然间被人踹进了结冰的湖水里,刺骨的寒意、即将溺亡的窒息感将她重重包围,她红了眼眶,麻木地站在矮墙底下。
人傻钱多的冤大头,这是她认为的朋友给她的评价,俞知夏垂下眼睫,拼了命地想让眼眶里的眼泪蒸发掉。
可她忍不住,心里的难受就像被几千根细针戳着般,她憋着不出声,时不时地抬手用袖子抹着泪花。
“滚吧。”谢煜城松开那黄毛,刚回头就看见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俞知夏,他漫不经心地眯眼,从她止不住抖动的肩膀中窥探出她已经哭了。
“啧。”这可不好搞,他收敛起不好惹的气息,原地踌躇了会儿才走过去,“这种朋友没必要为她们哭。”
谢煜城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主要跟俞知夏她也不是特别熟,他只能先把人从荒无人烟的小巷子里带出去。
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须臾,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片,发给委托人——
[你这邻家妹妹果然还没体验过社会的险恶,居然能因为虚假的友情而伤心到大哭。]
午休结束的铃声打响,短短一个半小时,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俞知夏被吓得神情恍惚,刚起身,就被扯地“嘶”了声,她低眸,抬起左手揉了揉被枕麻了的右手臂。
那段失败的交友经历早就被她尘封在心底,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再想起来。
逐渐吵闹的教室将俞知夏从还未睡醒的状态里生拉硬拽出来,她抬眸看了眼黑板上的课表,提前拿出下午第一节课要用的书本。
做完这些,才抽出空来端详起旁边的徐晏舟来,倒不是花痴,而是在得知勒索真相的那晚,她依稀记得,徐晏舟好像给她打了电话。
那是初三的事情,离现在也就不到三年的时间,大概是当时的她太过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导致那时的她直接忽略掉了这个细节。
当年沪城举办了什么博览会,博览会的吉祥物特别可爱,早在俞知冬他们出发前,她就表达出她对博览会吉祥物的浓浓喜爱之情。
俞知冬看出来了,但他嘴贱的很,就喜欢逗她,“没时间,不买。”
她气得满院子追着他跑,只是她哪里跑得过他,哪怕俞知冬让着她,她还是追不到他,如此,她就更气了。
挡光的窗帘拉开,俞知夏眯了眯眼,她扭头,趴回到课桌上,少顷,窸窸窣窣地摸出手机。
朋友圈是个好东西,它记录了俞知夏的生活还有各种喜怒哀乐的小情绪,她往前翻了翻,果然找到了那几个憨态可掬的熊猫娃娃。
俞知夏眨眨眼,几秒后,带着点不确定性戳戳徐晏舟的手臂,“这是你买的吧?”
徐晏舟看了过来,仔细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半晌,颔首,“嗯。”
化学课代表拿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同时还带来噩耗,下午第三节体育课被化学老师提前占领了。
这消息对于他们来讲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纵使是学习氛围浓重的实验班,这会儿大家也免不了象征性地哀嚎几句。
俞知夏难得的没有参与其中,她眼睛亮晶晶的,明明兴奋极了,却还要假装不解,“为什么要给我买啊?”
徐晏舟往后一靠,雨过天晴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落在他身上,覆在他通红的耳朵上,倾听起这场神神秘秘的对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