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没吃饱有点不开心。
连善喂完胖头龟,正要掀被下床,差点两腿一软摔倒一地上。
她摁了摁空荡荡的肚子,这才想起除了胖头龟外还有个需要进食的活物,连善在锦囊的交楼翻出仅剩的两颗辟谷丹丢进嘴里。
一股甘草味儿,不算很好吃。
连善边嚼边想,她有多久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辟谷丹了?
好像自从二师妹入门后,宗里的辟谷丹都变得好吃很多。
二师妹是个丹修,会做各种口味的丹药,一颗辟谷丹也能改良许多口味。
对了,二师妹呢?
连善走出屋,在宗里转了圈,这时她才发觉宗里和她印象里有些不一样。
满庭院的枯黄落叶无人清理,积雪堆得没过膝盖,做早课的后山试炼场里空荡荡的,没有熟悉的练刀声。
原本应该住着师弟师妹们的弟子舍房屋禁闭,门槛处蒙着一层厚厚的尘灰,不像有人进出过的迹象。
连善满腹疑惑地一间间屋子转过去,终于在林子深处的小河边听到一点动静。
披着蓑衣头戴幕篱的御羽清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手握着话本,一手握着钓竿,看得津津有味。
钓竿被吃食的肥鱼拉得绷成一条直线,御羽清头也不抬地将钓竿抬起,肥鱼在空中划过一道长线,噗通一声落进一旁的木桶。
注意到连善过来了,御羽清翻过一页:“善善醒啦?再钓一条咱们就回去煲鱼汤。”
连善:“嗯。”
连善走到木桶边上,找了块干燥的草地坐下看御羽清钓鱼。
御羽清并没有用术法钓鱼,而是换了鱼饵抛进水中。
连善安静地坐了会儿,冷不丁道:“师母,直接将鱼定住捞上来不是更方便吗?”这样一条一条等鱼上钩,实在太慢了。
御羽清顿了下:“可是善善不觉得,边钓鱼边赏雪很有意境吗?”
连善的视线落到河面上。
刚下过雪的河面上飘浮着一层薄薄的碎冰,不时在河畔过长的柳枝拨弄下碰撞着发出哔哔啵啵的冰块碎裂的声音,空气里飘荡起一股清冽而干爽的气息。
连善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里浊气被涤荡一清,口鼻间溢满了沁人心脾的气味。
意境是很有意境,冷也是真的冷。
连善抱出柴薪,堆到一处生火:“对了,师妹他们呢?”
御羽清一愣,低头看向连善:师妹?
连善哪来的师妹?
御羽清放下书,想了想,是了,连善这是隐晦提过想要师妹师弟的事,她怕自己不答应才这样委婉。
御羽清心里一软,其实早在连善生病时她就有这个想法,这会儿听她提出来倒也没什么意外。
御羽清想了想:“等你身体再好一点,师母就带你出去再收个徒弟。”
听到这话,连善动作微滞,又继续往火堆里添柴。
听师母的口气,她大约是回到师妹她们还没入门前的日子,所以宗里才只有她和师母两个人。
连善装作不经意地问:“师母,现在是什么年份?”
御羽清:“仙历贞华四九年叁月廿七,怎么了?”
连善唔了声,摇头:“没事。”
按这么算的话,她今年现在才九岁,距离二师弟柏爻入门还有半年,离三师妹傅莳春入门还有一年,离四师弟折砚入门还有两年。
连善看着缓缓流过的河面,看着坐在对面边钓鱼边翻话本,时不时乐得眉眼一弯的师母,胡乱想着过去发生的事,电光火石间脑海里突然一个念头:
如果师妹她们没有拜入飞桕门,三师妹就不会在山道出于好心上救下闻人苓,师门也不会受闻人苓所累被越子臻和闻人拂玉害死。
虽然可能没办法以师姐的身份和师弟师妹们相识,但只要所有人都可以活下来,他们总有重逢之日。
连善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正要开口让师母打消收徒的主意,头脑里一阵儿尖锐的刺痛阻断了她的话语。
连善抱住头,跪倒在篝火前。
燃烧的火焰舞动着,险些烧到她的衣袖。
御羽清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拉远几步:“善善,怎么回事?”
连善被强烈的刺痛震得缓不过神,浑身出了一身大汗。
御羽清见她脸色惨白,伸手探视她的脉,发觉连善体内灵力平稳地运转着,灵府也没什么异样。
御羽清输了一点灵力进去,放下手,转而碰了下连善的额头,自言自语道:“莫非还在发烧?也不烫啊。”
“好多了。”连善拉下御羽清的手,打算跟她说不必收徒的事,正要开口,刚才那阵刺痛再度划破脑海,连善疼得下意识咬住了下唇:“嘶——”
御羽清弄不清怎么回事:“善善,到底怎么了,哪里疼?”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