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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1 / 5)

第六十八章入殻

哪怕手中没有真凭实据可以推翻兴国侯加诸在黎珂甄仲乃至于江左盟身上的罪名,梅东冥亦不难勾勒还原出所谓“入府行刺”的前因后果。

阿仲小珂背着廊州的黎叔甄叔偷入金陵,欲寻自己却碍于天牢森严不得其门而入,或是受人蛊惑或是遭人蒙骗,带着同来的兄弟们稀里糊涂做了回“刺客”,白白的将现成的把柄递到了梁帝陛下和兴国侯的手上。

“草民想见见他二人。”

言侯爷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容梅宗主见了他们,私下窜供事小,本侯怕陡生变故,为防不测不见也罢。”

“侯爷既吝于赐见,草民心下的疑惑便只得请教侯爷了。”也不待言豫津点头应允作答,梅东冥径自循着一团乱麻似的思绪,抽丝剥茧般层层破开细细理顺。他怕的不是兴国侯算计他江左盟,而是有一只被兴国侯和他都忽略掉的阴诡黑手背后作怪。

“望侯爷恕草民无礼,言世子蒙冤莫白殷鉴不远,不弄个清楚明白草民死不瞑目。”

“你!谁几曾要你死过了?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

动不动就拿死来威胁他,当他言豫津很怕么!

兴国侯没好气地一甩袖子,就着儿子为表孝心特意搬来的矮墩暂且坐下。儿子傻是傻了些,好在还有几分眼力见,看出这边厢满脑门子的官司一时半会儿结不了,让他老子得以坐着听梅东冥狡辩。

不错,狡辩。

好容易手握梅东冥软肋拿来要挟于他的言侯爷全未着意深究梅东冥在江左盟时的两个少年伴当何以带人贸然闯入侯府刺杀的意图,与其说他不屑去查,不如说他压根儿连问都没打算问。

“请教侯爷,与草民的伴当一道入府行刺的刺客可还有活口?他们或死或伤可有人逃脱?这些人身上有何印记证明出自江左盟?草民的伴当可曾率先动手刺杀侯爷?事后被擒二人有否喊冤?”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梅东冥还有心思琢磨这些有的没的?难不成他堂堂兴国侯特意使出阴险下作的手段构陷江左盟强拉他梅东冥下水?

要真会这么做,他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梅宗主,不要把本侯与江湖匪徒相提并论。本侯今日站在此处好意提醒,一则你好歹是世交之后,本侯不忍见你就此沉沦;二则,本侯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不屑于暗箭伤人。事已至此,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论你怀疑其中有人做手脚也好,江左盟含冤莫白也罢,个中是非曲直只有你活着走出去才能辨明。”

“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已别无选择。梅宗主,本侯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纠缠了多时,陛下、太后都等得太久,明面上一个身在狱中的梅东冥令朝中上下侧目,暗地里还有双居心叵测的鬼眼对大梁朝虎视眈眈。朝廷不宜再浪费心力耗在陪梅东冥过家家上,他服也好,不服也好,这个命他认定了。

至于他怀疑江左盟派人潜入兴国侯府行刺一案背后另有隐情,好啊,待尘埃落定之后他自己个儿慢慢查去吧。

言豫津眸色微冷,仿佛忽然间在天牢多留一刻都令这位大梁皇帝最为信任的股肱之臣感到难以忍受,甚至没给儿子与“好邻居”告别的余暇断然转身离去。

言世子感念数日来梅东冥的“照拂”、“指点”,匆忙拱手略做了个揖便追着乃父而去——虽然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凭着他的直觉,这会儿不管他多真情流露,估摸着被父亲带来的麻烦缠身的梅东冥当没多余的心思搭理他。

兴国侯父子二人前脚刚走,梅东冥便像被抽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般蜷缩着颓然坐倒,半晌说不出话来。

挣扎多时,到头来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命途如此,难不成真要“退一步海阔天空”?

“飞流叔,原来真有上天注定,注定了暖暖要身陷金陵城难以自拔。”

飞流歪着头看他,圆睁的双眼盛满无辜的茫然,瞧着有种超乎年龄的可爱。

“暖暖?”

“没什么,”梅东冥倏尔昂起头仰视他的飞流叔,流露出孩童般的稚气,“飞流叔,你眼中的萧景琰是个什么样的人?”

“水牛。”

水?水牛?

悲伤戛然而止,被“水牛”二字弄到哭笑不得连伤痛都忘记了的梅东冥忍不住追问道,“为何是水牛?谁叫的?”

“苏哥哥,水牛喝水。”

父亲?是父亲给当今的梁皇陛下起的别号?

“看来,父亲真的很在乎这个不是手足胜似手足的好友。”

“不是,是兄弟。”

飞流对梅东冥的心思毫无所觉,径自大声地纠正梅东冥初初所下的结论。

连心智不全的飞流叔都一清二楚的情义,果真禁得起沧海桑田的磨砺?父亲,眼前的难题该如何解,求你教我。

天牢中的梅东冥突然间丢盔弃甲全然放弃了挣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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