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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1 / 5)

第五十九章流言

看起来神思恹恹将心事吐露殆尽的梅东冥在静太后看来单薄脆弱得可怜,他头顶早早的没了父母支撑起的一片天,虽有师尊疼惜有叔伯爱护,如何比得过自家爹娘呵护来得周全无私。而今好不容易长大成人,还没经历过人世间的美好便已饱尝为人算计中伤的苦楚,连口口声声为他着想的景琰存了多少出于公心的利用,连她都不敢想。

旁人自以为是地为他着想未必是渴望的,她眼中的东冥有一颗流浪者的心,随性不羁拒绝束缚,他不需要华服美馔高门贵府,也看不上位高权重秩比三公。许是小殊给他留下的恶感过盛,他执拗地追逐着与小殊截然不同的道,甚而当景琰他们触碰到他的心防后始终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着他们的用心。

“东冥,你的意思哀家明白了。哀家有言在先,此来纯粹想见见故人之子。见过了,你很好,比哀家梦中想过千百回的还要好,哀家心满意足了。”

“有些话,你不单单是说给哀家听的,更想说给陛下听。如你所愿,哀家会向景琰转达你的心愿。后宫不得干政,但哀家相信陛下会公允地做出决断,哀家盼望着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能心平气和地想清楚再做决定。”

年逾古稀依然不失雍容清雅的静太后微笑着在言侯爷的搀扶下站起身,拄着手杖走到梅东冥身前俯下身伸手虚扶起他。

苍老的手在抚上梅东冥脸颊的那一刻顿了顿,转而顺着他衣衫上精致的绣纹为他正了正衣襟,慈爱地笑开了怀。

“孩子,到了哀家这把年纪,多少风浪坎坷都一一经历过来,你才会懂得,活着就有念想有盼头,生死一线说来简单做做也不难,不过那样一来就注定错过身后美妙的景色。”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难;也没什么,比性命更宝贵。”

太后的銮驾前脚回宫,后脚梁皇已然起驾长信宫。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听一听母后对那个孩子的看法。

知子莫若母,刚换过宫服坐下刚端起茶盏没来得及啜上一口的静太后既好气又好笑,睨了眼心急火燎的儿子,想起言侯府中终得一见安之若素、淡然若水的林氏继承人,差点忍不住一声叹息。论起养心的涵养功夫,景琰一把年纪了照样不见多少长进。

“过来坐吧,你还怕哀家跑了不成?”

“母后,儿不是这个意思。”

丢脸丢到母亲跟前的梁皇陛下不禁红了一张老脸,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权当厚着脸皮没听懂母后的调侃,掀袍落座耐着性子等母后喝过茶顺过气来,他便亟不可待地直奔主题刨根究底。

“母后见过东冥了,他怎么样?”

“他很好,景琰。容姿出众洒脱俊逸,心思灵透聪慧过人。”

“儿见过他,虽行色匆匆,足以看的出他文武双全远胜同辈的金陵子弟。”

“他与小殊颇有相似,小殊因火寒毒病后脱形面目全非已寻不到半点昔日痕迹,哀家一见他就想起了小殊年少时的模样”

“母后,您知道儿问的不是这些。”

当母后铁了心戏耍他与他打太极的时候,他自然只有被耍得头头转的份。梁皇陛下摒退了左右侍奉的宫人后,苦着脸无可奈何地向他那顽性大发的母后投去求饶的眼神。

太后忍俊不住一阵低笑,良久笑意平复方才正色道。

“他确实真的很好,景琰。可他再好,其志不在朝廷,你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强留又有何用。”

“母后?”

静太后此行归来的见解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以为母后与林氏渊源颇深,小殊更是她看着长大视若子侄,按理林氏后继有人母后该比谁都高兴比谁都盼着梅东冥能早日认祖归宗,好端端的去见了一面回来怎的就变卦了呢?

“东冥这孩子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荣华富贵于他如浮云,传唱千古的名声无法令他动心。他对哀家说了许多,哀家并不认可,子不言父过,小殊再不好也是他的父亲,忤逆不孝有悖人伦纲纪哀家绝不赞同。”

“但有一点,哀家听了觉得说到了痛处,哀家也无力反驳。小殊自始至终都没打算让他的儿子重回庙堂,更有甚者,他连会有个儿子都没想到过。”

“母后何出此言?”

“东冥的身世。”静太后不由得慨叹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不开窍,“他固然有一个赤焰少帅的父亲,可他生母的身份却极为尴尬。他出身江湖不识朝中礼数规矩,父族名存实亡母族卑微不显,到了他的年纪再想在我大梁朝堂上站稳脚跟,确实难上加难。”

梅东冥其人,从头到脚都与官场格格不入。他就像只展翅欲飞的雏鹰,站在悬崖边跃跃欲试,是斩断他的羽翼将其锁进囚笼还是任其翱翔天地无拘无束,都只在景琰一念之间。

萧景琰不无诧异地凝视着他和婉温煦的母后,自他登基以来就鲜少听母后对人对事评断过什么,母后虽聪慧过人却持身中正从不干政,若不是事关林氏,她仍然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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