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时天已经黑了,山路两侧的灯也慢慢亮了起来。
舒妤手扶着下山路两侧的护栏,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下走,霁元帮她拿着包,站在她的侧前方默默的护着她。
回到门口,限行区依旧是打不了车的,霁元看到路边有共享单车,问她要不要骑车转转,她点点头,但她对于目的地毫无想法,就
一直跟在他后面。
霁元在骑到鼓楼的一家老字号小吃店时停下,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当晚餐,她这才注意到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自己也后知后觉的饿了。
他们进到店里,霁元会很绅士的问她想要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跟她推荐哪个会好吃一点,每点一样都会问问她的意见。两人点了一桌子小吃,霁元付了钱让她先去坐着,他来取餐就好。
舒妤刚刚坐好,就收到了闺蜜的消息:“你说你今天离开上官那个渣男,紧接着去跟一个帅弟弟约会了?怎么样怎么样?!快给我说说!!”单从语气也能看出闺蜜的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
舒妤谨慎的看了看周围,确保霁元不会突然出现,飞快的回了句:“我还跟他在一起呢,回去再说!他挺好的....就是...”,她回头看了看端着一大盘小吃小心翼翼走来的霁元,“就是有点....太好了....”她打完这句,飞快的把手机扣在桌上,去帮他拿东西。
北京小吃在吃货届是个奇特的派系,有些小吃放在现在已是平平无奇稀疏;有些则像是黑暗料理一般,在你品尝它的那一刻,给不适应它的外地食客们留下终身无法忘怀的“致命一击”。豆汁,则是后者里“名扬千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舒妤也是久仰其大名,虽然十分好奇,但久久不敢尝试。
霁元把那碗豆汁推到两人中间,又贴心的放了盘炸春卷在旁边,然后把勺子递给舒妤:“舀一勺尝一点吧,春卷可以拿来压一压。”
舒妤到底还是好奇豆汁的味道,于是舀了一小勺喝了下去,味蕾上说不出的酸爽直冲天灵盖,她赶紧塞下一个春卷,捂嘴遮挡自己此时下意识的“痛苦面具”,看向霁元。
他微微笑地看着她,眼角的笑纹都藏不住了。他也从那碗豆汁里舀了一大勺喝下,被激发出了同样的“痛苦面具”。两人看着对方的搞笑模样,目光相视,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特殊的经历变成了舒妤的一个心锚,之后每次看到豆汁,她都会想起这次和他喝了同一碗豆汁的记忆。
吃饱喝足,他们继续骑着单车穿行在北京的胡同里,画面好似偶像剧里的情节。
初夏的风吹在脸上还是凉凉的,舒妤的烦恼好像也被一点点的吹走了。
他们一边汽骑车一边聊天,舒妤这才知道霁元的父亲在北京长期定居且有产业,算是个小富二代。但他的父亲控制欲强,他不想被家人束缚在北京继承家业,所以大多数时间跟着母亲住在S城。〝本来前阵子我已经买了票想要回S城的,但是有事,我就把票退了。最近也在想,要不要去H城那边生活一阵。”
他把这些话说的很是轻松,彷佛他就像一阵风,随时都会吹去任何地方。
他们从鼓楼骑到后海,又绕着南锣鼓巷骑了一圈,最后把单车停在最近的地铁站,准备坐地铁回家。霁元说他要送舒妤回去,她看了看手机地图,北京太大了,即使他们生活在相邻的两个区,距离也有将近20km。“太远了,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机刷码进站,闸机响起了尖锐的滴滴报警声,把她卡在外面。
无奈她只好去机器上买票,霁元一直在身后陪着她。但票也买不了,因为此时的北京,48小时核酸是出入任何场所的通行证。她这在出发回北京的前一天做了核酸。时间卡的刚刚好,健康码在一个小时前正好过期。
“看来只能打车了。”她很无奈。
“还是我送你吧,核酸过期很麻烦,这么远,你要是再打不到车可怎么回去。”他说着叫了一辆车。
“请出示北京健康宝”,一打开车门,这句话就扑面而来,司机师傅还回头认真检查每个人的码。霁元亮了一下自己的,舒妤正不知所措,假装翻找手机。
霁元突然贴到她的耳边,偷偷把他的手机塞到舒妤的手里,小声耳语到:“用我的”。
这个举动实在太过突然,舒妤直接愣住了,脸唰的一下红到耳根,她低下头用他的手机给司机晃了一下糊弄过关。
路上不知怎么就聊到了cos,舒妤拿出一张cos照给他看,那是一个带着猫耳和猫尾巴的可爱角色。只听他说了一句:“哇!猫耳,没有几个直男受得了。”
她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霁元突然指了指窗外,“你看外面!”
舒妤转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是灯火通明的朝阳地标。
“舒妤”,他又一次轻唤她的名字,舒妤嗯了一声,转过头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霁元把身体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