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怎么办?”顾清冬正色问道,“还要继续躲在这吗?”
这下难办了。
露面就是欺君之罪,不露面便要为了躲避各方势力的追查而四处奔波。
哪个听起来都不太妙。
现在的话,最好能想出折中的法子。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要找个合理的借口才行。
合理……
顾清冬有了想法,目光投向了西厢房。但没有料到的是,与她不谋而合的,还有顾芥舟。
……
三人出了主房。
“囡囡,现今你住在哪间屋子里?”
完蛋。
要是知道自己住的房间里连猫都是公的,还不得闹翻天!
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急需某乎来告诉她该怎么做。
身后的男人开口了:“西厢房。”
安晏鸣的表情瞬间不自然了起来。
顾清冬瞪大了双眼。
怎么能这样直接?!
正当她准备补救几句,却又听顾芥舟道:“两张床,离得很远,布匹隔开。蒋先生儒雅有礼,不必担心。”
“……总归是不太好的。”听了这话,安晏鸣才缓和了表情,“从今天起囡囡还是到后罩房住。”
有了台阶下,顾清冬赶忙点头说好。
天知道她刚才经历了什么,一颗心大起大落,差点没一口气憋死。
回到西厢房的顾清冬一边清理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跟大家复述刚才的谈话。
“之前因为蒋先生太过匆忙没来得及给阿顺安排大体老师,导致顾辕鸿拽着这条线索不松手,没想到如今却能用来救急。”顾清冬感慨道,“不过又要麻烦蒋先生多做一张人皮了。”
“这倒没什么。”蒋宥逸道,“不过要对活体下手,我还是……”
对于蒋宥逸的顾虑,顾清冬可以理解,要让活人顶着阿顺的脸皮被生生折腾死,任谁都受不了,何况蒋宥逸又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良心上肯定过不去。
总而言之,慢慢来吧。顾清冬捞起李皮蓬,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跟蒋宥逸和林砚挥挥手道别,临走之前还约好了晚上在庭院里一起泡脚。
毕竟有了靠山,今后在院子里活动也可以更自在些了。
……
演出的日子如约而至。
为了达到逼真的表演效果,顾清冬的双手双脚被绑了整整一天,安晏鸣心疼得要命,亲自上手照顾孙女。
到了客栈,店里的“小二”“顾客”全都上手开始帮忙。
掀的掀桌子,砸的砸碗,把客栈里面弄得一团糟。
由于安晏鸣下不去手,阿顺的扮演者只好请同事把自己揍一顿。
蒋宥逸则成了顾清冬的化妆师。
“我要是老板,看到这情况,真的会哭死。”李皮蓬凑近二人感叹,还没等他说完,就又见二楼的栏杆被林砚一拳打折了一大段。
于是二楼的暗卫都看着林砚瞪大了眼。
“我那皇兄已经把这客栈买下来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挂着的都是别人的名字。”顾清冬解释道,“他很有钱的。”
“对了,蒋先生。”顾清冬突然想到了什么,“估计你们接下来可能会搬到安家的宅子里,能不能把我的东西也收拾一下一并带走啊?”
“那是自然。”蒋宥逸微笑着点头,“好了,你的丑惨弱妆已经完工,可以开始表演了。”
“全场人员注意!全场人员注意!”饰演掌柜的死士喊道,“大家回到各自的位置做好各自的事情,只等延诸大人一进门,我们便开始行动!”
顾清冬被塞到了二楼的某个房间里,蒋宥逸和林砚待在柜台前作受惊状,二楼和楼梯上则挤满了看“热闹”的暗卫,作为一只猫的李皮蓬果断选择了前排看戏。
没过多久,客栈门口便闪进了延诸的身影。
安晏鸣和死士立马就打斗了起来。
……
顾清冬正在最不起眼的房间里憋着泪——这是要给狗皇帝看的。
为了表明安晏鸣发现了她,整个房间里也弄的乱七八糟,门也被捅了个窟窿。
听着外面传来了打斗声,便知道已经开始了。不久后,便又听见多出来的杂乱的脚步声,几声惨叫后便恢复了平静。
应该已经交代了尸体是一个长得很像她的女子,且用妆容勾勒了一下,才让人误以为是五公主。
听延诸说尸体被人烧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错。
接着就是点明皇上身份后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再之后便隐隐听见顾安两人在对话了。
以防万一,顾清冬提前为安晏鸣编好了台词,大致意思是安晏鸣听说孙女得病进京,路上碰见鬼鬼祟祟的人,一探发现孙女被绑了起来,之后就是与其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