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几人面面相觑。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这是怎么了?救人的人还惹上官司了?
妇人还在哭泣。
“大嫂,他是不是打你。”丁希睿掀起她的袖子,问道。
“没……”大嫂向后缩了缩,赶紧把袖子拉了下来,摇了摇头。
“你……”丁希睿的心里生出一丝怀疑。
“我没有下毒,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看着大嫂满脸的泪水,丁希睿感觉有一团棉花堵在了心头。
“大嫂,早上的饼是你做的吗?你们都吃了吗?他真的没吃其他东西吗?”
“嗯。是我做的,我和家里的小马夫都吃了,我们俩什么事都没有。”大嫂连连点头。
“你再想想,他就真的没吃别的?”
大嫂抹了一把泪,皱了皱眉头,说:
“我……没看见……我给他拿了饼,就去院里洗衣服去了。”
几人说话间,那年轻男子带着几个衙役上门了。
“凌捕头,就是他们。我三叔在家吃完早饭,就中了毒,肯定是这女人谋杀亲夫。济民堂的这些人还拦着我,包庇罪犯。”
“事情尚未明了,你别一口一个‘谋杀亲夫’,真相到底如何还不一定呢。”丁希睿说道。
“安静!”凌俊生喝了一声。
“凌捕头。”林明轩俯身一拜。
“是你?”
“对,在下林明轩,如今是这济民堂中的大夫。”
“凌捕头,这就是我三叔。”男子蹲下来,指着地上的男子,说道。
“林大夫,胡老三是中毒吗?”凌俊生问道。
“是。”
凌俊生看向那妇人。
“大人,不是我。”大嫂依旧泪水涟涟。丁希睿将她拉到身后。
“林大夫,胡老三什么时候能痊愈?”
“凌捕头,这事说不准,在下已经给他喝了解毒的药剂,此刻还没有明显的效果。”
“林大夫,考虑到胡老三的情况,就让他先在医馆躺着,我会派一个兄弟在此看着他。”凌俊生说道。
“是。”
他向旁边走了一步,看向那妇人,接着说:
“胡家大嫂,你如今是嫌犯,跟我们走吧。”
那妇人从丁希睿身后走出,颤抖着。
“大嫂,我陪你一起去。”丁希睿说道。
“凌捕头,既然是要调查,就需要大夫在场帮忙识别毒物,如今病人未醒,在下愿陪同前往。”林明轩俯身一拜,说道。
“好。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几人到了胡老三家,见一个小伙子正在喂马,那小伙子看到官差进来,吓了一跳。
“小兄弟,你过来一下!”凌俊生喊道。
小伙子缩着身子,跑到众人跟前。
“早上你吃了什么?”
“厨房的饼,婶子做的。”小伙子回答。
“胡老三也吃了饼吗?”
“对,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小伙子点点头。
凌俊生转身,对林明轩一行人说道:“你们都待在院子里,别动。”随后示意衙役进了屋。
三间房很快就搜查完了,衙役们走出门,摇摇头。
“去厨房。”凌俊生再次吩咐。
衙役们搬出瓶瓶罐罐,盐、油、蘸酱、咸菜,一字摆开,放在院内的桌子上。
“林大夫,请您看一下。”
林明轩走过去,用小勺将东西一一舀出,细细观察,又分别用银针探查,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你到底在哪里弄的毒药!你是不是把毒药单独放在了我三叔的饼里面?”胡老三的侄子叫喊起来。
“安静!”凌俊生将他拉住。
“大人,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一介妇人,哪里知道什么毒药啊。”大嫂又抹了一把泪。
凌俊生面露难色,在家里查不出什么证据,但胡老三确实是吃了他妻子做的饼才中毒倒下的。目前而言,合适的处理办法是先将她抓起来,将事情汇报给知县,等待知县大人的指示。
“把嫌犯抓起来。”他下了命令。
一个衙役抓住了大嫂的胳膊。
“大人,我冤枉啊。”大嫂挣扎着。
丁希睿见此情状,咬紧了嘴唇。衙门办案,她不能正面相抗,只能忍着。林明轩走来,抓住了她的手。
“你们,把这些拿走。”凌俊生指着桌上的东西,对其他的衙役吩咐道。
“是。”
几人拿起东西,押着人,出了门。
丁希睿看着小院,想起了大嫂身上的伤,心中有些怀疑。
大嫂她不会因为忍受不了家暴,真的下了毒了吧……
“大夫,大叔到底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