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以来,丁希睿向丁家借了陈皮,让他调查张其安的外宅以及他平日在外的所作所为。陈皮对此最是擅长,也很是乐意。他整日来往于东西两市,将查探到的消息告知丁希睿,也将宋老板与丁希睿他们几人接下来的计划告知张夫人。
张其安是张家的二儿子,从小备受疼爱,一张嘴最是能哄骗其老父老母。他家里有一个造纸作坊,张其安因素日好与人谈天说地,他的父母便将他派去做店铺间的买卖对接。他找的那女子便是其中一个老板家的侍女,那家的夫人见她生得可人,又有几分伶俐,生怕家中老爷看上她。正巧张其安去串门,一眼就相中了,夫人便十分大方地让张其安带走了。
两人就住在距离白杨巷不远处的一个小院中,整日饮酒作乐,引得邻居侧目,议论纷纷。
这日一早,陈皮给丁希睿送来信,说是张其安昨日喝了酒,回到家中,借口要扩大生意规模,向张夫人索要钱财。但张夫人没有应允,张其安一怒之下,想要打人,但被小珍和院内丫鬟拦住了。
张其安绝不会善罢甘休。
丁希睿得知此消息,立刻让陈皮送信给安雨墨,她自己则先赶到了张家。
房间内仍然空空,张其安并未将东西还回来。院内两个小花园尚未整理,廊前的花看起来也是许久未剪修的样子。张夫人的脸色也不太好,但眼神坚定了一些。
“丁大夫。”张夫人迎了上来。
“夫人。”
两人寒暄一番,丁希睿又将昨日之事详细询问了一遍,说话间,安雨墨带着秦晓峰上了门。
虽然对衙门的人有些惧怕,也不想将家中之事传扬出去,但为了儿子,张夫人决定向前一步,和张其安抗争一下。
“夫人,这位是衙门的秦捕快,这位是安雨墨小姐。”丁希睿在旁介绍。
双方互相行了礼,因涉及“抢劫”行为,秦晓峰立刻开口询问案情:
“夫人,您家丢失了什么物品?”
张夫人将被抢物品清单拿出。
“我朝律法,嫁妆乃夫人私有,即便是夫君,也不能强拿。夫人可是想立案告官?”秦晓峰接着问。
“其实……我并非想立案,与他争个你死我活,但您是否能出面调解,若是您,他必是有所畏惧的。”张夫人回答。
“既如此,您可知您夫君现在何处?”
张夫人低下头,似在犹豫。安雨墨正欲开口,但被丁希睿拉住了。片刻后,张夫人抬起头,说:
“就在不远处的五桥巷,约一刻钟的步程。”
“好。”
“大人,小人帮您跑腿吧。”陈皮凑上来,说道。
“不必了,若是他跑到别处,怕是事情就不好办了,我拿着单子亲自前往。”
“多谢大人。”张夫人俯身一拜。安雨墨与丁希睿相视一笑。
“您请起。”秦晓峰将她扶起。
“小珍,你去引路吧。”张夫人吩咐道。
“是,夫人。”小珍的眼泪在打转。
秦晓峰起身,随小珍出门,丁希睿让陈皮也跟上,赶上马车,可以用来装物品。
“夫人,您放心,秦大人公正无私,武艺高强,一定没问题的。”安雨墨说道。
“多谢安小姐。”
“我们也别夫人、小姐这样喊了,姐姐你看着比我们略大几岁,可直接喊我‘雨墨’。”
“这……”
丁希睿笑了,按照雨墨的性子,她确实会这样。不过,自己还要作为大夫继续为张夫人治疗,便没有接雨墨的话。
“没事,没事,不知姐姐芳名?”安雨墨接着问。
“宋若涣。”
“姐姐好名字。”安雨墨赞叹道。
几人在院中等待,没过多久,秦晓峰带着一堆人进了门。那张其安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站在秦晓峰身后,大气都不敢出。后面几人搬着宋若涣的嫁妆,一声不吭,摆回了屋内。
“你们夫妻之间,若发生争端,自当坐下来好好相谈,夺人财物之事,切不可再发生。此次你夫人念及你二人过往情分,委托秦某出面调解,并未状告。若再有下次,你可能就要有牢狱之灾了。”
“是,小人不敢了。”
张其安看向他的妻子,见妻子旁边还站着两个女子,似是她的朋友。不禁疑惑起来,她的妻子整日在家,何时有了朋友?
“多谢秦大人。”宋若涣俯身行礼,眼眶红红的。
“夫人不必客气。若没别的事,秦某就告辞了。”
“师兄,我送您。”安雨墨故意用了这个称呼,将秦晓峰送至门外。
张其安瞪大了眼睛,妻子的朋友,竟是秦捕头的师妹,这……
“若涣姐姐,我们帮你一起整理吧。”安雨墨回来,瞥了一眼张其安,直接走向宋若涣身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