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一大桌子的菜,铁锅炖大鹅真的是绝了,我啃了一只鹅爪,嘴巴都是黏糊的,那胶质感觉填补了我所有缺失的胶原蛋白。
黄总叫苍龙一起喝点,他爽快的答应了,黄总瞟我笑问苍龙:“不要先征询一下吗?”
苍龙笑笑,大言不惭的说道:“女人要征服,看她脸色她就会瞧不起你,一旦瞧不起,你做什么她都看不顺眼。然后就想改造你,但就算你百分百的服从她,她还是会觉得你就是她人生的失败品,处处都是瑕疵。”
黄总一脸受教,一拍桌子:“哎呀,我怎么没早点听到这话,我就深受其苦,只知道男人就该听老婆的,老婆说的都是对的!现在天天骂我是窝囊废,还怪我不是男人!”
黄总这话把大家都笑喷了,苍龙却切中要害的指教:“那就是你的问题,根上的问题!”
黄总问:“那怎么办?”貌似知道苍龙要说什么,又摇头叹气,“老了,不中用了!”
黄妈把黄总一推,青脸吼道:“还没喝酒就说疯话。”
黄总还挺客气,开了一瓶不便宜的酒,苍龙陪着你来我往话很多,这倒是我少见的一面。他这个人看着温和有礼且不会给人压迫力,但防范心很重,谨慎且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很少这样暴露本性不设防,更很少话多到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连御夫术宠妻方都能拿到台面上说,一点都不像人前的他。
话题有点少儿不宜,昊昊和狗听不懂就算了,黄妈尴尬的坐不住,黄彩仙也冲我使眼色,一脸:“这人原来是个神经病!”
我们吃好都走了,就让他俩搂肩搭背的坐在一起谈男人谈女人然后又谈人生谈理想,最后已经高谈阔论到宇宙都尽在眼底,膨胀的难以形容。
黄妈带着我们去田里挖红薯和毛芋头,又割了一些毛豆,还有晚熟的玉米,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到尾声了。
回来的时候还遇到了一颗野生的栗子树,是那种很小的栗子,黄妈说当地人都不要的,没吃头还贼难弄,想吃去街上,十块钱就能买一大包糖炒栗子,赶上现炒的,饱满香甜还好剥,吃到胃里都还是热乎的。
黄妈一路叨啊叨的说不停,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
但我没见过世面啊,昊昊更是一脸新奇,还坚持说:“是刺猬吧?”所以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掉地上没几天就烂了,多浪费。没带工具,外面的壳又刺又硬,只捡了一些爆开的,黄彩仙说可以火中取栗。
之后走到庄上,这里家家户户门前屋后都会种一些瓜果蔬菜和花花草草,遇上谁家柿子不错,摘两个,这家橘子可以,也摘两个,那家正在打枣,又去抓一把,还有人用大木桶摘菱角,穿着长胶鞋挖荸荠。
也就下午三四点的时间,已经有人家在院子里摆上祭品点香放鞭炮了,我们抱着一堆的零零散散回到家里,进门见到那两人竟然还在喝。
黄总已然踢开凳子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苍龙的肩上道:“虞老弟,且听我吟诗一首,以表达我现在心中的快乐!”
苍龙仿若也是喜不自胜,却还郑重表情道:“黄老兄,请!”
黄总丢开搭在苍龙肩上的手,又去举起酒杯,开始摇头晃脑,起势倒是给的很足。这人天生自带一种诙谐的幽默感,魅力无关身份地位乃至容颜。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黄总老鼠眼一眯,眉尾飞扬,想不到一个鱼佬也有了文人的神采,又低头问苍龙,“何以解忧?”
苍龙也举杯附和他,回道:“唯有杜康。”
黄总用另一只手扶住胸口对着苍龙诚恳的接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苍龙笑了起来,摇头回道:“谢谢黄老哥抬爱!”
他这一笑让黄总眉头一蹙,随即摆手道:“唉,不合适了,本想说我有嘉宾,但怎么感觉像我要拉着你造反一样!”
苍龙继续笑,说道:“那我就祝黄老哥天下归心!”
黄总大声笑了起来,笑声甚是豪爽响亮。他去哪里挟天子以令诸侯?
苍龙也不顾忌,遗憾的叹道:“可惜我与黄老哥志虽同却道不合,否则……”
他话还没讲完,黄彩仙给打断了,对着苍龙说:“你少鼓动我老头,坏人!”
“冤枉!”苍龙无辜脸,“大侄女何以对我如此误解?”
“少喊冤枉,你眼睛都睁开了!”黄彩仙理直气壮气势咄咄,“眯眯眼正眼看人,必有坏事,我家老头就一渔民,你想吃鱼我送你两条!”
黄总在旁边说:“我还有虾兵蟹将呢,当不了龙王,我兴许可以升为河神!”
“河神个毛,黄鼠狼一条!”黄彩仙见自己老子醉成这样也是无语,回头又来瞪我,指着苍龙问,“他怎么这样,看乡下人好玩啊?”
“冤枉!”苍龙抬起酒杯又喊冤,“我喝的比你老头多,双倍,三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