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循——”楚啸轻轻的叫了我一声,问我,“他都跟你讲了吗?”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
“等燕冬走了,我们就在一起好吗?”楚啸说,“燕冬的爸爸救过我的命,没有他我都来不了这个世上,她的叔叔到现在还在为我卖命,我不能忘恩负义。”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跟燕冬睡?”
“都是圈套,苍龙就喜欢玩这种手段。”楚啸说,“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我又问:“那燕冬知道吗?”
楚啸说:“她不知道。”
我再问:“那怎么让她愿意离开?”
他说:“你再努力一点,给她一个好的前程。”
我顿了顿,很卑微的问:“那我会有奖励吗?”
“你可以得到我。”楚啸低声问,“够吗?”
我依旧有问题,倔强的问:“是全心全意的那个你吗?”
楚啸沉默了,安静了很长时间后,他说:“我有我自己的使命,就算我放弃,苍龙也不会放过我的。”
“你们的恩怨从一开始就不死不休吗?”想说荒谬,但没立场发言。
楚啸说:“这不是个人恩怨,停不下来的。”
我也安静了一会儿,随即转过身去,问他:“那现在可以给颗糖吗?”
窗外微弱的光照射进来,能听见楼下阿公阿婆催促昊昊赶快睡觉的话语,十月的天还不冷,两个人靠在一起很快就有了不能承受的热气。
我的头发还带一点湿气,洗发水是他的味道,毛孔散发的汗水也带着他的味道,但我自己心里清楚,人一旦脏了就再也洗不干净了,我的灵魂都是污秽的,我也没有办法把爱变得圣洁。
楚啸望着我不动,咫尺距离却能看清双方的眼睛,他的眼睛又亮又清澈,让我孤注一掷的想赌一把,抛弃所有爱一场。
可我必输无疑,甚至,没有值钱的赌注,对方都不愿意陪玩。
我往前一动,他立刻往后退让,在我还有些愣怔的表情下,他说:“还不行。”
“亲一下也不可以吗?”我可怜巴巴的祈求。
楚啸的手从我的后背摸到了后脑勺,将我的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哈哈哈”的笑的停不下来,我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去,缩在被子里只觉得自己比飘零的杨絮还无助。
睡觉是要看机缘的,有的人睡眠好,怎么都能睡,有的人即便很累了,但无论做了多少准备多么努力也要契合到那个点,才有可能睡着,说不定半途又因为什么原因,“咔”一下,睡意又没有了。
我睡不着,一直等到天亮我都是清醒的,也不想起来看书做题,感觉自己就像一盏油灯,就这么干熬着,熬到油尽灯枯。
后面楚啸有空就会过来,说不准什么时间,我在忙着考试,各种考试,理论、实验、英语、面试……像是要还给我,他反过来照顾我,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昊昊上来找我他就带下去玩,有时候要补课,赶不上车或者坐车不方便他会接我。
到了十二月,天气乍寒骤冷,苍龙又找我了,说给我找了神婆,来不来由我,不逼我。
听话听音,他有好处给我,但就是不知道对我来说是不是好事。
在一家清吧里苍龙带我见到了那个被称为歪门邪道的二小姐——祁清月。
见到她的时候,我愣了好一会儿,是梦里那个杀了我的女孩。
她坐在红色沙发里,穿着长长地白裙子,虽然也是黑长直的头发,但与我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她乌沉沉的黑瞳,苍白的脸如被霜雪冰封的僵硬,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我感觉我被她吓的也僵硬的没了血色。
“终于见面了。”她朝我笑笑,将穿着鞋子的脚直接盘腿坐在沙发上。
我扭脸看了苍龙一眼,他揽着我带我一起坐在对面。
“别用这种怪异的眼神看我,我就是在梦里跟你打个招呼而已。”她朝我觑起眼睛,“我说楚啸挺会玩嘛,他叫我别滋扰那一位,于是我就来见见你了。”
我握了一下苍龙的手臂,又丢开了,没说话。
她看了一眼我的动作,笑着问:“你知道我的手里为什么出现的是长矛吗?”
我还是没开口,苍龙替我问:“有何寓意?”
“梦里所有场景都是实物,只有我手里那把取你命的凶器,是你意念所化,代表男人的阳|物!”她说,“尖锐锋利,下手一点不迟疑,奄奄一息也没停,直到将你插的血肉模糊。”
“是结局吗?”我抬头看着她,淡淡的问。
“可以破局,要解吗?”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又长又黑,像梦里缠住我的水草。
“先说代价。”苍龙替我谈判。
她嘴角一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