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瑞林抬脚先走,楚啸扭脸也走了。
我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秦锦在一旁等我,我心中眈眈,看看她说了一声:“我们也走吧。”
她就在我前面走了。
高二的晚自习已不再是单纯的自习,时常会有老师来上课,所以走读生也都要来了。
等我走到二楼时,秦锦回身将我一推,并且堵住了我的退路,质问我:“你想干什么?”
此时上课铃声已经响起,今晚是班主任坐镇,我还要跟她请假,这次月考没考好,话都说不硬气了,总招她白眼也很烦。我怕秦锦纠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她不让我退,所以我就快步的往楼上走。
秦锦虽然看着是小妹妹般的单纯无害,可她从初中开始就已经加入了蝴蝶帮,从来都是霸凌别人的强手。这些年也面对过不少的冲突,经历过风浪,即便我俩在体型气势上没有多大的相差,她也很会占据上风。
我在走楼梯,快了几步,腿就在她的眼前,嫉妒到面目全非的她根本不在乎严重性,一把拽住了我的脚踝,然后毫不犹豫的往下一拉。
这一下用力非常的大,而且我根本就不设防,她会这样对我。
我直接往下重重地扑倒,本能反应里用手臂护住了我的头。可我是迎面倒下的,就算我反应再快,我也没办法相安无事。
我的门牙磕到了我的下嘴唇撞在了台阶上,疼痛感都延时了好几秒,麻木让我预感到大事不妙。
我靠卖身吃饭的,脸都毁了谁还在乎我的身体?
立刻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可是鲜血还是从指缝里喷了出来,理智回来的秦锦也慌了,估计她只是想给我一个警告,却无心伤我这么严重。
一刹那间心灰意懒,可我很快的又想到了对策,此刻正是我和秦锦最好的决断时机,毁容也比没命强,我还有退路。
我火速的回到班级,班主任拿出英语试卷正在往下发,教室里落针可闻,我风风火火的出现,班主任刚要冲我发火,一扭脸看见我满脸满手的血。
“燕循,你搞什么东西?!”班主任怔怔的看着我,然后又看着在我后面过来的秦锦。
“我先带你去医院。”秦锦说,“不行我叫上楚啸。”
我捂着嘴含糊的咆哮:“关楚啸什么事?我跟楚啸有什么关系?你能别这么虚情假意吗?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秦锦还没想到我的用意,毕竟这种情况下人会恼怒也是正常的,她看我激动,也跟着提高了嗓门:“可你都这样了,能不能先去医院?”
“我这样怪谁?”我恶狠狠地反扑她,大吼道,“你自己是个贱人,还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犯贱。”
秦锦被我咬疼了,本能反应里也回击我,歇斯底里的骂道:“婊|子,你就是个野鸡!烂逼!!!”
“再烂也强过你这个傻逼!”我走之前还不忘从班主任手里抽走一张英语试卷。
我自己去医务室,校医是个老头,给我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下嘴唇下方正中最薄的那块被门牙顶到已经戳通了,他说这边不好弄,叫我去医院缝合。
我问:“不缝能不能自己长好?”
他说:“能是能,但好的慢,吃饭不方便,到时候再发炎,还是会留疤。”
我现在已经不在乎脸的问题了,只要我能跟这些乱七八糟挥斩开,手上的钱够我用了,我也可以安心的学习考试。
学校看病不要钱,药也都很便宜,我让校医给我开了点药,就回了宿舍。
衣服上又沾了血,脱下来洗洗,回来把药吃了,躺床上闭了会儿眼睛。再起来把刚刚拿的英语试卷写完,然后计算着时间准备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
电话先到了,是座机号。
“你还好吗?”梅瑞林的声音,话问的像是深思熟虑。
我扬声干脆道:“很好。”
那头静了静,梅瑞林又道:“我刚刚听说了。”
我一转脸看到了放在枕边的那本《百年孤独》,换了语气回:“还不是因为你,无妄之灾,你个始作俑者。”
根本不是无妄之灾,我也跟秦锦一样犯贱。
“那我补偿你,要不要?”梅瑞林的嗓音性感又诱惑。
有那么片刻的挣扎,但我很快又说服了自己。句号总该要画得圆满,否则念念不忘的成了意难平也是遗憾。
给班主任请假,她先来求我:“能别给我惹麻烦吗?我干一份工作养家糊口不容易。”
我叹了一口气,满不在意的回她:“怕什么,只要英语还要高考你就不会没饭吃,教师当不了去做家教呗,一中出来的,谁不抢着要?赚的比现在多多了,还不用丧尽天良颠倒是非。”
感觉班主任一口老血也要被我气喷了。
犹豫着要不要给宋觉打个电话,但思来想去,他不找我,我找他也没用。以前他要见我都是提前约的,不